第152章 戰雲凜冬至_雪中孤城:疫病封鎖下的末日求生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52章 戰雲凜冬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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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林縣的風夾著的濃烈的硝煙味灌進街巷,這個靠港口勉強脫貧的縣城正被零下近40度的嚴寒攥緊喉嚨。

從縣公所樓頂向南八公裡,東段工業區內的紡織廠與水產車間,外牆皆被厚厚的冰殼覆蓋,工人們曾為取暖而拆下窗上加固的木板,如今隻剩幽深黑洞洞的窗框。

最先撤下來的工兵營正在紡織廠倉庫作業,幾名士兵踩著搖搖晃晃的扶梯爬上預製板屋頂,撬起倉庫的屋頂時,生鏽的鋼筋網在冰層下發出“哢啦啦”的脆響。

焊槍熔斷鋼筋的火光像天邊滑落的流星,冰屑混著鐵水濺在雪地上,“滋滋”聲中騰起白色霧氣,雪麵被燙出一個個焦黑的窟窿。

“加快速度!師部給的時間不到一小時!”營長望著遠處的炮火急跺腳,“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就地取材,焊出能攔住感染者的拒馬和路障!”

“撿的時候摸鋼筋中間!”排長楊洛平衝下麵大吼,“兩端剛熔斷的地方能把你手掌燙穿!”

然而,不隻是風雪的聲音太大,還是噪音太強。

負責撿拾鋼筋的周辰沒聽清楚,伸手去抓剛落地的鋼筋,指尖剛碰到就“嘶”地縮手,鋼筋表麵的冰層下果然還冒著熱氣。

“先拆窗框和屋梁!”楊洛平用焊槍敲了敲預製板邊緣的承重梁,“柱子裡的鋼筋太粗,切割機刀片扛不住!”

六個士兵分成兩組,一組用氧炔焰熔斷窗框的螺紋鋼,這些直徑12毫米的鋼筋最適合做拒馬支架,另一組則用鋼索套住屋頂的鋼結構桁架,打算整根拉倒後切割成段。

排副看見廠房角落裡堆著幾台鏽死的紡織機,剛想提議拆零件,就被楊洛平瞪了一眼:“廢鐵疙瘩搬起來費勁兒,鋼筋能直接焊!”

中間商業區的巷戰工事已初見雛形,“金太陽ktv"招牌在風中吱呀作響,”粉色塑料片刮過牆麵。

警察陳林第三次掄起鐵錘,凍得發紫的指節磕在磚牆上,拳頭大的碎塊帶著半截凍硬的電線迸濺而出,牆麵上終於鑿出個菱形射擊孔。

就在他確認這個射擊孔是否合格時,對麵二樓搭建的輕機槍工事裡漏出的玉米粒正順著結冰的雨棚滾成金黃的弧線,在牆根積成拳頭大小的圓錐體。

“徐誌國!你個龜兒子把沙袋堆成蜂窩煤了?”陳林扶穩腰間的五四式手槍,風鏡上的冰花擋住了部分視線,他隻能眯著眼透過縫隙吼叫。

寒風卷著細雪灌進他的防彈衣領口,這玩意像塊生鏽的鐵板硌著鎖骨,他從前當片警二十年,哪用過這累贅?

平常巡邏頂多穿件防刺服,對付醉漢推搡、婆媳吵架,警棍比槍管用多了。

可現在不同了,槍管磨得發藍的五四式沉甸甸墜著胯骨,防彈衣是從戰備倉庫翻出的老款,尺碼大得能塞進倆他,跑起來咣當響。

“喂,狗日的,你聽見沒?”他扯了扯肩帶,金屬卡扣蹭過防彈衣的鋼板,凍得他一哆嗦,卻忽然想起上個月還在調解菜市場攤位糾紛,手裡攥的是皺巴巴的調解協議書,哪想過會摸到真槍實彈。

二樓傳來塑料袋摩擦聲,扛著五六半步槍的民兵徐誌國探出半個身子,凍裂的指縫間漏下金黃顆粒:“陳所,您當年抓賭時咋沒查過這糧倉?我今天去搬糧的時候,這糧食都是13年的了,上周縣糧倉主任還拍著胸脯說"備戰糧永不過期",現在全成了老子的工事填充物。”他抓了幾把玉米塞進褲兜,帆布褲袋立刻鼓起不規則的棱角:“留著,要是打起來了,後勤跟不上,還能熬鍋粥。”

陳林甩著發麻的手腕罵道:“熬個屁!你把玉米粒漏得到處都是,想給感染者當路標?”

徐誌國蹲回工事裡,聲音悶悶的:“感染者要是有這腦子,那我也認栽。”

陳林沒有再接話,他看見下方的一棟民房騰起藍煙,那是這輛大巴車第三次熄火了。

三個孩子縮進斑駁的水泥台階夾角,最小的女孩把膝蓋蜷到下巴,媽媽的米白色圍巾太長,流蘇拖在結著冰棱的雪地上,掃出蜿蜒的細痕。她盯著自己凍得發紫的腳趾頭,那裡還露著襪子破洞,像隻噤聲的小嘴。

23歲的張老師跪在結冰的路麵上,用打火機烤大巴車的油箱。

柴油味混著焦糊味飄過來,男孩指著她發梢喊:“老師頭發燒著了!”

“沒事。”張老師頭也不抬,用凍得通紅的手拍滅火星,發梢已焦成蜷曲的麥穗狀。

嗬出的白霧撲在油箱上,立刻凝成細小的冰珠。

“就當燙了卷發。”她衝男孩扯出個僵硬的微笑,臉頰的皮膚因寒冷繃得發疼。

“讓讓!”兩名士兵扛著彈藥箱跑來,矮個子用軍靴踢了踢輪胎,“零下三十度還敢空跑?防滑鏈呢?”

司機趴在方向盤上歎氣,呼出的白氣在玻璃上結了層霜:“第二副了,今早剛換上就斷,那鏈子是錳鋼的,凍得比玻璃還脆。”

“你們是從哪來的?這麼快就凍斷了兩條了?”高個子士兵蹲下身,從腰帶上解下一個橄欖綠色的小油桶,往輪胎下倒了些柴油,油液在零下三十度的低溫裡呈半凝固狀態,像融化的蜂蜜緩緩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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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師圍巾的羊絨纖維已經凍成硬板:“我們是從東陽市那邊撤過來的,一路上司機全繞著縣道走,高速上堵滿了拋錨的車,還能看見有人在車頂上點火取暖,遠遠看去像串發光的糖葫蘆。”

火苗騰地竄起來,輪胎與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車身猛地往前一躥,卻又陷進半米深的雪坑。

“媽的!”矮個子罵了句,摘下手套扔在地上,露出虎口處的老繭,“都搭把手!老子當年在邊防連推過八噸重的裝甲車,還搞不定這破車?”

張老師把三個孩子護在身後,女孩緊緊抓住她的衣角:“老師,我聽見媽媽在叫我。”

這句話像冰錐紮進心臟,張老師蹲下來,用凍裂的拇指擦去女孩臉上的淚痕,卻把自己的血蹭在了孩子腮幫上:“那是風聲,乖乖上車,到了渡口就有吃。”

“我不要......”男孩舉起缺了耳朵的布熊,“我要爸爸給我修熊熊。”

矮個子士兵推車輪的動作頓了頓,側臉的輪廓在路燈下棱角分明:“那你爸呢?車上怎麼沒看見?”

張老師替孩子理了理歪掉的毛線帽:“他們都是孤兒了。司機師傅和我......實在沒法丟下他們。”

高個子士兵猛地轉身,從口袋裡掏出塊硬邦邦的水果糖,塞給男孩:“拿著,橘子味的。我閨女也有個這樣的熊,上個月......”他聲音突然哽住,清了清嗓子,“上個月,在臨海市的時候她還抱著熊去少年宮學畫畫,現在......”

“彆說了!”矮個子吼道,“推車!”

三雙手按在結霜的車門上,張老師的掌心隔著毛線手套,仍能感到金屬的刺骨寒意。

大巴車終於緩緩移動,輪胎碾過徐誌國漏下的玉米粒,"哢嚓哢嚓"聲裡,她看見男孩把糖舉到她麵前,糖塊沾著口水,在路燈下像塊溫潤的琥珀。

"老師吃。"男孩睫毛上凝著霜,像撒了把細鹽。

張老師眼眶一熱,卻聽見矮個子士兵在旁邊喊:“完事了,快走!前線已經失守了,再也不搞快點,一會上船都成問題!”她慌忙關車門時夾住了女孩的圍巾穗子,羊絨纖維在拉力下發出"劈啪"的靜電聲,她扯了兩下才拽進來,穗子上的毛球已經被扯掉一半。

透過模糊的玻璃,兩名士兵已端著槍跑向街角,軍靴在雪地上踩出深淺不一的腳印。

男孩重新把糖果塞進嘴裡,指著遠處的防禦工事:“老師,那些叔叔在做什麼?”

"他們在......"張老師有些不知怎麼形容,雖然她是一個女人,可也明白,就這些兵力遠遠抵擋不住後方的感染者。

“他們是不是在搭積木啊?”男孩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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