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射手卻拉著副射手往旁邊一趴,同時向後麵發出預警:“隱蔽,隱蔽,那鬼玩意,手上有槍。”
警告聲未落,兩名征召兵僵在原地,臉上血色儘失。
感染者將95式步槍從拐角探出,隻露出一個槍口,先前那精準的三連發並非為了殺傷,而是刻意製造混亂。
趁著士兵們躲避隱蔽、無暇反擊的間隙。
“砰砰砰砰砰。”連續射擊的聲音響起。
最前方的征召兵胸口瞬間爆出一團血霧,防彈插板凹陷變形的同時,整個人被衝擊力撞得癱在戰壕壁上,鋼盔沿著牆麵滑落在地。
排在第四位的征召兵還想向後退,而子彈的衝擊力卻逼著他單膝跪地,戰術背心被撕扯得幾乎脫離身體,背包上的水壺“砰”地彈飛,他伸手去撐戰壕壁,手上全是泥,指尖還沒抓穩,頭盔正中央就炸開一個焦黑的洞口。
後仰的身體重重砸在下士身上,溫熱的腦漿順著下士的戰術背心流進衣領。
“排長,那鬼玩意有槍了,推進不了!”下士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他咬牙推開仍在抽搐的屍體。
屍體的手臂無意識地纏住他戰術背心的攜行具,下士隻能抽出戰術刀割斷織帶,借著逐漸冷卻的軀體作掩護,膝蓋在凍土上蹭出兩道血痕,一點點向後挪動。
其餘兩名士兵慌忙效仿,動作稍慢的那個隻覺耳旁驟然一熱,子彈帶起的灼熱氣流瞬間將鬢角的頭發燎成焦黑,頭皮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投擲手雷,投擲手雷。”少尉軍官也意識到了局勢更加惡化,他往旁邊一趴,再也顧不得張涵。
兩名憲兵左右散開,端著95式步槍朝拐角射擊。子彈打在牆上迸出火星,混凝土碎屑飛濺,感染者剛露頭半秒就縮了回去。
“啊……救…救救我…”最先被命中的士兵仍在苟延殘喘,在血泊裡掙紮,嘴裡直冒血泡,他想往掩體爬,可內臟都碎了,手腳越來越沒力氣。
最後一次抽搐時,他的手指鬆開,沾滿血的指尖還保持著抓握的姿勢,眼睛直勾勾盯著戰壕上方的硝煙。
張涵在戰壕裡拚命往前蹭,軍靴踩在黏糊糊的血泊裡,褲腿沾滿泥漿和碎肉,他貼著前麵士兵的後背,能感覺到對方劇烈的呼吸。
在這窄窄的戰壕裡,活人就是唯一能擋子彈的東西。
“輕機槍呢,死啦?”
輕機槍手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帶著濃重的喘息:“沒死呢,還剩口氣。”
“火力覆蓋住,副射手趕緊扔手雷。”
“排長,我子彈剩的不多了,需要協同掩護。”輕機槍手把95式步槍的兩腳架用力插進凍土,準星死死對準前方拐角。
隨著扣動扳機,槍管開始劇烈抖動,子彈成串射向拐角處,牆麵瞬間布滿彈孔。
“憲兵交叉火力補上!保持扇形壓製!”少尉扯下已經浸透鮮血的戰術手套,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泛著青白,“彆留射擊死角!”
兩名憲兵立刻調整站位,一前一後交替射擊。
子彈打的拐角處全是彈孔,而那隻特感也極為精明,遭受到火力壓製之後並不露頭,顯然算準了士兵們彈藥有限,僅憑密集掃射根本無法將其逼出。
若不是在陣亡士兵身上沒找到可用的手雷,單憑這點數量的人類,確實不夠它一隻手解決。
副射手右眼腫得隻剩條血縫,血水混著沙塵糊住睫毛,他強撐著用視力尚且正常的左眼,死死盯著前方拐角估算距離。
每往前爬動一寸,都要在心裡默算手雷拋物線的落點。
膝蓋和手肘重重壓在凍土與彈殼上,他卻渾然不覺,滿腦子隻有如何縮短投彈距離。
臥姿投彈比蹲姿、立姿的投擲距離至少縮短三分之一,稍有偏差手雷就可能卡在戰壕壁反彈,或是落點過近傷及己方。
一旦失誤,飛濺的彈片與氣浪不僅殺不死敵人,反而會將整條戰壕變成己方的墳墓。
左側包抄的八人小隊貓著腰急速抵近,剛到拐角十米外,密集的子彈便擦著頭頂呼嘯而過。
最前麵的隊員猛地將後背死死貼住戰壕壁,臉色慘白的對著後方說道:“這火力強度根本靠近不了。”
士官舉著對講機的手在發抖:“前麵怎麼回事,停火停火!我們根本沒法靠近!”
對講機裡隻有刺耳的電流聲,少尉軍官胸前的通訊設備在劇烈動作中早已掛斷,他此刻正全神貫注盯著前方,完全沒注意到設備發出的滋滋聲。
隊員們大氣都不敢出,彼此用眼神示意,默契地散開警戒。
有人將槍口對準拐角,有人警惕地觀察四周,還有人不時回頭查看後方。
此刻,他們不敢貿然前進半步,既怕被己方流彈擊中,又擔心感染者突然從某個死角竄出。
“投擲手雷!”副射手終於爬到合適位置,輕機槍手的彈鼓恰好發出空倉掛機的哢嗒聲。
為了確保一擊必殺,他接連扯出戰術背心裡的三顆82式手雷,因為臥姿發力受限,第一顆滾到了戰壕外。
另外兩顆在壕壁內側連撞兩下,骨碌碌滾到感染者腳邊,保險銷彈出的金屬撞擊聲清晰可聞。
金屬撞地的聲響驚動了感染者,它剛探出身準備射擊的動作驟然僵住,喉嚨裡爆發出非人的尖嘯。
子彈穿透它軀體的悶響中,它竟頂著憲兵的火力強行躍起,身體在空中扭曲成不自然的弧度,作勢要撲出戰壕。
可它剛躍出戰壕,未跨出的右腿就被爆炸氣浪撕碎,肉塊混著凍土炸上半空,灼熱的氣浪裹挾著彈片,瞬間將整個戰壕籠罩在硝煙與血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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