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役士兵的歸屬、調度,從來都是現役體係裡的事,輪不到民兵來拿捏。
因為按照合眾國軍事管理條例第329條。
現役士兵的管理、審查等權限,由其所屬的現役指揮體係及專門的執法力量負責。
民兵在執行任務中,對現役士兵最多隻能進行必要的身份核實。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在確認身份符合規定後,無權繼續滯留或采取管控措施,應按程序予以放行,並將相關情況向對應的現役部隊進行通報。
“好,停下來,站在原地彆動。”
離哨站3米遠左右,那名少尉的聲音再次響起,張涵立刻頓住腳,鬆枝滑雪板在雪地上蹭出半寸印子,舉著的手沒敢動分毫。
緊接著,三個民兵從掩體後挪出來,其中兩人架著他的胳膊,另一人伸手摘下他斜插在武裝帶上的步槍,卸下彈匣時“哢”的一聲在風雪裡格外清晰。
隨後,有人拿出個巴掌大的體溫探測儀,冰涼的探頭貼在他額頭上,“滴”的一聲輕響後,那人回頭朝崗亭方向比了個ok的手勢。
一直繃緊的氣氛像是鬆了半分。
掩體後有人拽著鐵絲網上的繩子,兩道嶄新的綠色鐵絲網被緩緩往旁邊拉開,露出底下被雪埋了半截的水泥墩子,剛好能過一個人。
“把你的士兵證拿出來,還有交代清楚事情的來由,為什麼隻剩你一個人?”
少尉推開崗亭的門,把手電筒往桌上一扔,鐵皮桌麵“當啷”響了一聲,接著扯掉手套往火爐邊一靠,兩手在煤爐上使勁搓著。
張涵被兩個民兵夾著胳膊往裡帶,那力道說緊不緊、說鬆不鬆。
胳膊肘被他們牢牢鉗著,想掙開是彆想,但抬手、掏東西的動作倒還能做。
走在雪地上時,身後的民兵時不時拽一把他的衣角,像是怕他突然躥出去,可真進了崗亭,那股子緊繃的勁兒又鬆了半分,隻保持著一左一右的架勢,眼睛卻瞟向爐邊烤著的土豆。
“士兵證在我彈掛的夾層裡。”張涵說著,手腕稍微掙了掙,左邊的民兵鬆了半分力氣。他騰出右手摸到胸前彈掛,費了點勁才扯開夾層的按扣,掏出個被雪水浸得邊角發皺的本子遞過去。
少尉接過士兵證,湊到爐邊的光底下翻著,火苗“撲撲”地舔著爐壁,把他的影子投在鐵皮牆上忽大忽小。
手指在照片上按了按,那層塑封早就磨花了,照片上的張涵穿著冬季迷彩,比現在少了道眉骨上的疤,眉眼倒能對上。
軍銜一欄印著上士,可往下看,入伍時間那行字刺得人眼疼。
“才不到半個月。”
再往下翻,卻又寫著“因功晉升”,備注裡歪歪扭扭記著“江防戰役中表現優異,擊斃特感一名”。
少尉眉頭“唰”地挑起來,抬眼時眼裡帶著點不可思議,像是捏著個燙手山芋,他反複把照片往張涵臉上湊,看一眼本子,又盯一眼真人,連張涵凍裂的嘴角都沒放過。
確認照片上的眉眼確實能跟眼前這人對上,才慢慢定下心,往小馬紮上拍了拍:“坐吧,好好說說,被打散編製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涵剛要彎腿,胳膊突然被旁邊的民兵拽了一把,力道不大,看來這關還沒過。
少尉斜了那民兵一眼,沒說話,隻往旁邊擺了擺手。
兩個民兵立刻往後退了兩步,腳在地上蹭出輕響,手卻還沒離開槍托。
張涵沒敢坐,他知道這些人眼裡的懷疑還沒散,真要是一屁股坐下,保不齊哪個緊張的就敢掄槍托過來。
跟這些沒經過多少事的民兵講道理?
不如站得筆直來得實在,他就那麼筆挺地戳在原地,開始解釋起緣由:“前天夜裡兩三點,我們營接到旅部命令,連夜往武鳴縣增援。當時天陰得跟潑了墨似的,剛經過奇水鎮的時候……”
他講得又急又快,偶爾卡殼時就往爐邊湊半寸,好像能從煤火裡借點底氣。
崗亭裡靜得很,隻有他的聲音和窗外的風雪聲混在一塊兒,連那兩個民兵都忘了警惕,直勾勾地盯著他。
“照你這麼說,武鳴縣現在已經近乎崩潰了?”少尉聽得入神,從煙盒裡抖出兩根煙,自己先叼了一根,火柴“擦”地劃亮,火苗映得他眼裡發亮。
另一根拋給張涵,帶著點讚歎:“你這經曆,比說書先生講的還帶勁。”
張涵接住煙,先往後麵兩個民兵那兒瞟了一眼。
倆人正伸長脖子聽著,攥槍的手早鬆開了。他這才把煙叼在嘴裡,借了少尉手裡的火點上,猛吸一口:“武鳴縣崩沒崩潰,我不知道。但昨天晚上,我實實在在看到灘沙江對岸在砸核彈,媽的,跟砸核桃似的,一個接一個,照亮半邊天的時候,連雪粒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少尉點了點頭,把士兵證往他麵前一推,封皮上的冰早化透了:“昨天晚上一共砸了七顆。我們這哨站今晚也要往後撤,核輻射和核粉塵會跟著雪飄過來。整條防線都要後移五十公裡,能少死幾個是幾個。”
喜歡雪中孤城:疫病封鎖下的末日求生請大家收藏:()雪中孤城:疫病封鎖下的末日求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