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呀小姨!”韓豆豆一聽這話,立刻蔫了,小手乖乖垂下來,轉身蹬蹬蹬往客廳跑,路過沙發時還不忘抓過放在上麵的奧特曼玩具,嘴裡嘟囔著“我去吃飯,你可彆忘買黑巧克力”。
蘇小姐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歎口氣,目光又飄回樓下的街麵。
街道的另一側,特警防暴車的轟鳴聲還沒停,車頂的催淚瓦斯發射器“噗噗”地往外噴著淡白色煙霧。
嗆得幾個正趴在倒地輔警身上踹打的難民直咳嗽,捂著口鼻往後退了兩步,可手裡的木棍還沒放下。
讓她揪緊心的是,防暴車沒往被圍的小隊那邊開,反而一點點往後倒,車身慢慢橫過來,車頭對著路口,車尾抵著路邊的綠化樹,看那架勢,是想靠車體堵住兩側的通道,把難民的衝勢攔在路口。
可被圍的小隊還在裡麵苦苦支撐,這一攔,豈不是把他們單獨留在裡麵了嗎?
“操!”
“甘霖娘!”
“給爺死啊!”
張涵紅著眼,半邊身子頂在前方輔警的盾麵上,借著盾身擋開戳過來的鋼管,另一隻手攥緊橡膠棍,朝著衝得最歡的那個難民頭上猛砸。
那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手裡的鋼管還在往盾縫裡捅,臉上扭曲得泛著青,被棍頭砸中太陽穴時,整個人愣了一下,接著像袋破布似的往雪地裡倒,手裡的鋼管“當啷”滾出去老遠。
“媽的,這他媽全是暴民!講不得一點情麵。”
張涵大口大口調整的呼吸,一步一步往後退。
放眼望去,身邊隻剩四五個人,除了劉權站在中間,剩下的全是輔警,幾人慌慌張張圍成個勉強的圓形陣型,背靠著背抵抗。
陣型完全被衝散了,難民從各個缺口往裡麵擠。
至少四百個難民往前湧,黑壓壓的一片,把這一小撮人圍得水泄不通。
有婦女舉著斷了柄的菜刀亂揮,有少年抱著輔警的腿往後拖,哪怕沒什麼章法,可密密麻麻的人貼上來,不到三十人的小隊根本擋不住。
人海戰術不單單是可以靠戰鬥力所彌補的。
就像一個訓練了十年的古代長矛兵,麵臨十個農民的圍攻時,儘管可以拚死搏殺掉兩三個,但依舊阻止不了落敗的結果。
“得往後退,我們已經被完全分割!”
前麵的輔警說話時,還得用肩膀頂著盾麵硬扛。
一個難民正抱著盾沿拽,他右手的警棍隻能胡亂揮,砸開戳向腰側的鋼管。
“能怎麼辦!”
張涵的理智和現實在腦子裡打架,右手不自覺摸向腰間的槍套。
他想拔槍,可劉權“彆輕易開槍”的吼聲還在耳邊響,真開了槍,以後追責,他就是第一個被推出來的。
猶豫間,突然一陣劇痛從手腕傳來,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咬住。
“啊!”
張涵疼得悶喊,低頭就見個15歲左右的少年,正用兩隻手死扣著他握棍的手腕,腦袋埋在他手背上,牙齒已經咬進皮肉裡,嘴角都滲了血。
更要命的是,少年的另一隻手正往他槍套上扒,指甲刮得金屬卡扣“哢啦”響,眼看就要摳開。
張涵怒氣直衝雲霄,左手顧不上格擋旁邊戳來的木棍,一把扣住少年的後頸,使勁把人往身前按,讓少年沒法再扒拉槍套。
右手的橡膠棍順著少年的肩膀往下滑,對準他的後腦勺,用儘全力砸了下去。
劇痛使他失去了理智,顧不得下手的輕重了,隻有把少年搞死的想法,尤其是還想奪槍,人活著槍丟了,他也跟死了沒什麼區彆。
“嘭”的一聲悶響,少年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咬合力道鬆了些,可牙齒還嵌在皮肉裡沒鬆。
張涵沒停手,手腕再發力,橡膠棍又對著同一處砸了兩下,第二下砸下去時,少年的牙齒終於鬆了,腦袋往旁邊一歪,眼神瞬間渙散。
“打死你他媽的活該!”
張涵咬牙切齒道,趁機甩開手,把少年往雪地裡推。
少年摔在地上,抱著後腦勺蜷縮成一團,喉嚨裡發出“嗚嗚”的慘叫,聲音又尖又啞,混著風雪飄得老遠。
“呯…呯!”
斷斷續續的槍聲開始響起,張涵渾身一震,輕輕揉搓著被撕咬得發疼的傷口,朝槍響的位置看去。
隻見左側,一個民警正舉著槍,手還在抖,槍口冒著淡淡的白煙。
而他身前的難民被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卻很快又被後麵的人推著往前湧,隻是眼神裡多了幾分懼色。
旁邊的劉權正朝著那輔警吼,可是周圍太過嘈雜根本聽不清,大概是在罵他亂開槍。
可槍聲像個信號,又有兩聲槍響接連響起。
這次是右側的民警,對著天空開的警告槍,可難民隻是頓了頓,依舊往防線裡擠,甚至有人撿起地上的石頭,朝著開槍的方向扔過去。
“心慈手軟成不了大事。”
張涵盯著傷口怒罵道。
不開槍?那是形勢可控的時候才講的規矩!
現在難民跟瘋了似的往裡麵衝,隊友被按在雪地裡打,這局麵早就失控了,還死扛著不開槍,不是傻叉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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