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城市運力本來就緊張,咱這前線城市,哪個貨運司機願意來?就算有不怕死的,人也不租啊,人家得跟你算人工、算風險,咱拿啥給人?”
“再說了,又不止咱這一個地方出流血事件。”
“司機就算知道點啥,他又能乾啥?等會兒用完車,還得查他手機,啥都傳不出去。”
張涵沒再反駁,轉而問道:“那你們劉所這就算被革除公職了?”
“根據規定,需經黨組織審批後方能生效。”
趙長峰雙手插在警服褲兜裡,目光落在不遠處被兩名武警看押的劉權身上,頭耷拉著,被兩名武警夾著,胳膊貼在身側沒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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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當前事態判斷,審批流程大概率會後續補全,當務之急是先將其移交審查,待罪名核實後再走後續程序。”
“公事公辦,切勿摻雜個人情緒吧。”張涵輕歎一聲,對錯已經毫無意義了,就像當初他被強征,百口難辯,說你錯,那就是錯了。
躊躇間,劉權已被帶上趕來的軍用吉普,下車的士兵身著憲兵製服。
風突然變了向,裹著濃黑的煙味往這邊湧。
南郊方向的黑煙已經不是幾縷,而是成團地往上冒,連太陽都被遮得隻剩個模糊的光斑。
緊接著,“轟隆,轟隆,”的爆炸聲接連傳來,震得街邊商鋪的玻璃都輕微發顫,窗台上的花盆晃了晃,幾片葉子飄落在地。
街對麵的雜貨店老板探出頭看了兩眼,趕緊把卷簾門往下拉了半截,隻留個縫往外瞄。
張涵強迫自己靜下心,點開手機,先劃開短視頻軟件,手指往下翻了好幾頁,全是搞笑段子和閱兵的信息,連個提南郊的影子都沒有。
又切到本地社區論壇,之前有人說“南邊好像不對勁”的帖子,要麼標著“已刪除”,要麼評論區隻剩幾句“彆亂傳”的回複。
想找點實在信息根本沒有,整個頁麵透著股說不出的“靜”。
沒一會兒,手機頂端彈出條政府推送的《關於南郊發電廠事故的情況通報》。
正文內容簡潔明確。
“今日南郊發電廠發生一起安全生產事故,係工作人員瀆職導致鍋爐爆炸,事故已造成部分民眾傷亡。目前,武警、特警等救援力量已緊急趕赴現場,全麵開展搶險救災及秩序維護工作。”
“請廣大市民嚴格遵守相關規定,不信謠、不傳謠,共同維護良好社會秩序。後續進展將通過官方渠道及時發布。”
張涵盯著通報看了兩秒道:“長峰,等這邊收尾,會不會把咱倆也發配去貧民窟數老鼠?”
應該不會吧!”趙長峰低下頭,輕輕摸了摸手背,之前搏鬥時蹭掉塊皮,現在結了層薄痂,“咱剩下不到十個人,能打的連我算才四個,真把我們扔過去,那是給暴民送外賣,還不如留在這維持治安。”
“也對,三瓜兩棗沒啥用!”
張涵滿意的笑了,其實他早想通這道理,就是需要旁人說句話佐證。
街道上,清潔工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推著帶輪子的清潔車,他們沒說話,徑直走到血跡處。
有人撒鹽、有人潑水,接著抄起鐵鏟快速刮地,刮淨的臟東西一掃就進了簸箕,沒一會兒就把血跡處理得隻剩淡印。
不遠處的特警防暴車旁,兩名民警蹲在地上清點收繳的武器。
六支79式衝鋒槍排成一列,槍口統一朝外。
八支92式手槍則躺成一排,彈匣已經分家,黑塑料盒裡碼得整整齊齊,像等待分發的盒飯。
趙長峰瞥了一眼,忽然想起劉權去年說的話:“槍這玩意兒,跟官帽一樣,指不定哪天就換了主人。”
11點29分,一陣轟鳴聲從頭頂壓下來。
兩架藍白相間的警用直升機貼著紅光街頂飛過。
飛得極低,螺旋槳攪起的氣流卷著塵土往街上撲。
機腹下的探照燈掃過地麵,把清潔車、防暴車,甚至每個人的臉都照得一清二楚。
這根本不是常規的巡邏高度,更像是在低空排查什麼。
趙長峰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目光追著天上的直升機道:“不對啊,往南郊去不該繞紅光街吧?這航線繞得有點怪。
“是威懾。”
張涵輕微咳嗽了幾聲,“也是看各處疏散情況,萬一還有沒撤乾淨的人,或者有人想趁亂挑事,低空飛一圈,能鎮住不少心思。”
趙長峰這才恍然大悟,點頭附和:“可不是嘛!貧民區那邊把全城的警力都吸過去了,連城外的駐軍都調過去不少,這邊要是不留點威懾力,真容易出漏子。”
張涵剛要接話,一陣歡快的“好運來,真的好運來……”突然炸響,他猛地一僵,趕緊按住褲兜,手指在裡麵慌慌張張摸了兩下,掏出手機時,屏幕上跳動的“李主任”三個字,讓他的臉色瞬間再次陰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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