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憑著一條烏梢蛇,一隻死老鼠,總算補充了一點點熱量。肚子雖然還是饑餓,不過饑餓感已經沒了這麼強。睡在上半夜的許華睡的特彆香,畢竟肚子的一點點飽腹感讓他可以快速入睡。睡在下半夜的吳語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以入眠,畢竟他以前也經常是這樣過來,還有就是上半夜沒有睡覺的他讓他雙眼早就開始打架,所以睡了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
許華聽著呼嚕聲,看著滿天的星空,遠處的黑色天際線無比的空洞。這個時候,許華的胃液早就把他吃的那一點點食物消耗殆儘,饑餓感從他的肚子一路上升到他的頭頂。饑餓的呼叫聲在肚子裡麵震耳欲聾。吳語的呼嚕聲,許華的咕嚕聲,此起彼伏,就像是在比賽誰的更加響亮。許華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希望口水能夠給他緩解肚子中的饑餓。
最後,許華實在是沒有辦法,他走出山洞,摸著旁邊的野草,他感覺到野草非常濕潤,他也沒有找到,這個時候的野草竟然有露水。他伏下身子,用他的舌頭開始舔上麵的露水。甘甜的露水讓許華感到非常的滿足,在貪婪的舔吸之下他反而感到了有一點點飽腹。許華的模糊樣子,真像一頭野獸在剛剛捕獵完成後貪婪吃著自己的美食。
許華的動作越來越大,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吳語,吳語用手摸了摸周圍,沒有摸到許華。他坐了起來,透過火光看到正在舔露水的許華,可是他這個時候偏偏就把舔露水的許華當成了一頭野獸,而這頭野獸正在啃食許華的屍體。吳語看到眼前的情景,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勇氣,這個時候他正摸到一塊石頭。
吳語用右手舉起石頭,瞄準,用力一扔,隻聽到一聲慘叫聲。
“吳語,你乾什麼?疼死我了。”
吳語聽到了許華的聲音,轉過身看著躺在地上的許華,趕緊走了過去,他彎下了腰把許華扶了起來。
“許華,剛才,剛才我看到一頭野獸,你有沒有看到。”
“野獸?哪裡,在哪裡?”
“剛剛我還看見他在那裡舔著東西,我還以為是在吃你。”
許華似乎知識到了什麼,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哈哈,你個大學生,好歹你也是個大學生。你認為我們這個地方有野獸嗎?就算有吧,你聽到過有什麼是肉性的野獸嗎?我聽到的就是豹貓,果子狸這種肉食性野獸,這種野獸怎麼可能捕捉比自己體型大的動物。剛才是我,我實在太餓了,就趴在那裡喝露水,沒想到被子砸了一石頭,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啊……”
吳語瞠目結舌看著許華,他從剛才的驚嚇變成了驚喜,一切都是虛驚一場,可是他又不知道再說什麼,隻是非常不好意思看著許華。
“好了,好了,吳語,快來看看我的後背吧,看看有沒有出血。”
許華捂著這裡的腰部對他說,然後撩起了衣服給吳語看。吳語看著被他砸得黑一塊的地方,用手輕輕按了一下,許華發出一聲“哎喲!”
過了好一陣,許華才站了起來,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確認自己沒有傷到骨頭。
天蒙蒙亮,他們把火堆撲滅,然後挖了一些泥土把所有的灰燼全部覆蓋,並用腳踩得嚴嚴實實。這樣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防止沒有滅掉的木炭或者死灰複燃。
兩個人翻山越嶺,餓了就吃認識的野果或者野草,儘量補充碳水化合物。渴了就喝山穀的流水,喝著清甜冰涼的山泉水著實是一種享受。在山穀四周,最多的就是野香蕉,如果這種香蕉熟了還可以吃一點,沒有熟的情況非常苦澀,並且籽非常多,一口咬定待下去就可以讓牙齒疼上半天。
這一次翻山越嶺,就像唐三藏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他們這總算走出了這片山林。這一路走過來,也不知道許華什麼樣的堅強毅力,竟能把共享單車完完整整帶了出來。不過兩個男人可就沒有這麼幸運,隻見他們被野草,樹枝,割破了手,刺破了腿,刮花了臉。鞋子已經破爛,雙臉沾滿了泥巴,這個時候的他們總算可以貪婪呼吸著空氣。
這裡是什麼地方他們不知道,隻知道這裡是一個小鎮,許華走到一間飲食店,點了兩碗米粉,他一碗,吳語一碗,這是他們這幾天以來吃得最豐盛的一餐,也是最幸福的一餐。
在就餐前,許華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方給自己的手機充電,他的手機和兩個充電寶的電量早已消耗殆儘。
在吃完的時候,許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現自己僅有的幾百塊錢早已不翼而飛,口袋的破洞也顯得格外刺眼。他趕緊看了看微信錢包,發現裡麵的餘額不足以付這兩碗米粉的錢。
許華悄悄把不夠錢付的情況告訴了吳語,吳語兩眼瞪著他,努力想著怎麼解決問題。跑嗎?似乎不符合,和店家說明情況,又怕店家誓不罷休。最後,他們還是不得不和店家說明情況,店家看著兩個狼狽不堪的人說:
“沒事,沒事,出門在外,誰沒有個困難,就當我請你們得了。”
“不行,不行,我們雖然現在是流浪漢,但是不能吃白食,要不這樣,今天我們幫你們洗澡,打掃衛生,就當是這兩碗的錢。”
“那不行,這兩碗粉也不值什麼錢,讓你們幫忙洗碗打掃衛生,那不是等於剝削了你們,我可不是剝削分子,不過你們要是願意,我倒是願意付你們一點工錢,正好今天我店裡麵人手不夠,本來負責洗碗和打掃衛生的服務員正好今天家裡麵有事,沒有來上班。”
許華聽到非常高興,因為這就有時間給他的手機和充電寶充滿電,如果就這麼走了,那他的手機和充電寶還真不知道去哪裡充。還有店家會給他們工錢,這正可以解決下一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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