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華調整了一下姿勢後繼續說：
“吳語，你讀書的時候有沒有過喜歡的人，我是說讀書的時候？”
吳語聽到之後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幸虧現在是晚上，不然就會被許華看得清清楚楚。
吳語停頓了一下之後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應該沒有吧。”
許華翻了一下身子，麵對著他說：
“什麼叫應該沒有，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哪有什麼應該有吧。你不敢說我先說，我說完你你再說。我讀小學的時候確確實實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到現在還對她念念不忘，有時候做夢都能夢見她。記得應該是四五年級這個樣子，那個時候我的身體已經有反應，隻要看到漂亮一點的女孩子我的那裡就忍不住硬了起來。班上有一個女孩子，她長得就是一個美人胚子，這個人美就算了，成績還是非常好，每次她考試都是拿第一，我也想過暗自與她較勁，想以此來引起她的注意，可是我這個沒有學習細胞的人哪裡能在學習上有突破。不過我想到了一個我認為的好辦法，就是時常做出一些意料不到的事。有一次我抓了一天四腳蛇，也就是石龍子，在她麵前晃悠，我的目的就是想讓她知道我的膽子，後來我還當著她的麵把四腳蛇放到了考試的粉筆盒，她看到之後還笑了。她一笑，我就越興奮。”
吳語打斷了他的話，說：
“你不怕老師的懲罰嗎？”
“怕，讀書的時候沒有學生不怕老師，可是為了得到她的一笑，感覺也值了。那時候正好是班主任的課，班主任是一個女的，當她拿粉筆的時候摸到了石龍子，老師立馬尖叫起來，全班同桌都笑了起來，包括她。後來老師問是誰放的四腳蛇，有同學說是我放的，我當時恨不得抓那個人暴打一頓，那節課我被老師罰在教室門口上了一節課。下課之後我馬上就把那個說我放石龍子的同學打了一頓，這主要是為了在她麵前顯示我的男子氣概。那個同學被我摁在地上，他不斷求饒，最後我還是放過了他。”
“許哥，你說了那麼久，都沒有說暗戀的同學名字。”
“她叫林華清，其實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老師也跟我講過木門對木門，竹門對竹門的道理。我家庭條件那麼差，而她的父親是在鄉裡麵開粉店，怎麼說也是做生意的。不過我看到她開心我就開心，我也越興奮，這種暗戀我一直維持到小學畢業，在拿初考成績的那一天，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你們小學沒有同學聚會嗎？”
“沒有，那個時候電話都還沒有普及，更彆說什麼qq啊，微信啊這些社交軟件。直到過了很多年，我才聽說林華清考上了醫科大學，這徹底斷了我的念想，我知道這已經成了完全不可能的事，懵懵懂懂的童年，懵懵懂懂的初戀就這樣結束了。後來我出來打工，在出租屋旁邊有一個女的，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這個人叫黃芳，她長得很像林華清，不過我知道這個人不是她，可是我還是會經常把黃芳當成了成了林華清，我在床上幻想著她就和我住在一起。”
“你真是執著。”
“你說執著就執著吧，反正這已經成為了一段美好又苦澀的回憶。”
吳語靠在床頭上，說：
“你的故事真是精彩，既然你說了你的初戀，那我也說說我的吧。不是我吹，我的成績一直都很好，在班上有很多女孩子因為我的成績而靠近我，她們不是來討論學習上麵的問題就是跟我東拉西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喜歡，如果用當時的心理來說就是總是想靠近她，用現在的思維解釋就是喜歡。她成績和你的這個林華清恰恰相反，她似乎從來沒有在乎過她的成績，她也從來沒有向我請教過問題。說來也奇怪，就是這樣的性格，反而越讓我注意她。她是坐在教室的後麵，每次我上課的時候就會久不久往她位置的方向看一眼，想看看她到底有沒有看我，可是每次我都很失望，她沒有看過我一眼。她似乎很認真聽老師講課，可是成績就是沒有提高，她在班裡麵是一個乖乖女，出了成績差一點之外，從來沒有給老師惹過麻煩。她家庭也是很富有，長得也很漂亮，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可能就是我們男人的天性，每次下課之後就跑去學校裡麵的小賣部買東西吃，知道上課鈴聲響起之後才進去教室。”
“你說得對，喜歡漂亮的女生是男人的天性。”
“不瞞你說，她是我們村的人，父母一直在外麵做生意，她是被爺爺奶奶帶大，她的父母為了補償這個女兒，於是就用金錢來補償。我不姓吳，姓曾，全名叫曾碧玉。這個名字起的真好，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碧玉無暇。我上學的時候經常碰見她，放學的時候也是走同一條路，有時候她在前麵，又是我在前麵，可是我們全程都沒有交流，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是感覺和她有一段距離。”
“小孩子就是膽小。”
“說不上膽小吧，可能我們收到的教育就是男女有彆，男女授受不親這種教育模式。什麼樣的時代造就什麼樣的人，按照現在的時代，那絕對是截然相反。我在她後麵的時候，偷偷按照她的腳印走路，這樣我就感覺到和他親近很多。許哥，你想不想知道後來怎麼樣？”
許華很好奇的問：
“怎麼樣？”
“說出來你可能都不相信，到第二個學期，她再也沒有出現過。”
“為什麼呢？”
“我聽說是她的父母接她到外地上學了，也就是她這樣的性格，所以我對她的記憶非常深刻。”
“你們還有沒有再見過麵？”
“有，不過很少，有時候一麵一次，有時候幾年一次，那都是過年的時候，她和她的父母回來過年。直到我大學畢業之後，村裡麵辦了一次大酒席，他父母請了我們全村的人，我也去了，看到她穿著漂亮的婚紗，然後坐上了一輛豐田小汽車。從此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我聽說，她嫁給了縣長的兒子。我到現在還沒有想清楚，她為什麼能嫁給縣長的兒子。”
“沒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做生意的想找一個當官的，當官的也想找一個當官的，這就叫做聯姻。那些什麼人人生而平等的話都是說給我們聽的，真的做起來是沒有人會做，到現在，我依然認為人有三六九等。什麼生而平等，那是放屁，人家含著金湯匙出生，我們含著竹湯匙出生，根本沒法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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