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連當事人都無法控製的無奈與煎熬。
她突然理解了顧南枝當時的慌亂,還有那一絲深藏的擔憂。
她並不是真的愛打聽。
畢竟這種事,太私密了,太難啟齒了。
換作是誰,都不好意思主動說出口。
現在事情清楚了,季婉就沒再追問下去。
她隻是點了點頭,嘴角揚起安心的笑。
不過,眼下還有向清妍的事兒。
“小婉,你說向清妍鬨成這樣,會不會連累到你?”
顧南枝語氣裡帶著幾分擔憂。
季婉雙臂抱在胸前,一臉不在乎地笑了笑。
“怕啥?她欺負我多少回了?以前我忍著,是因為不想鬨事。可她三番兩次地踩我頭上,真當我軟弱可欺?現在我隻想讓她也嘗嘗被人壓一頭的滋味。不讓她吃點虧,我這口氣咽不下去,胸口都憋得發疼。”
她早不是從前那個軟包子,任誰都能捏一把、踩一腳了。
沉默不代表認輸,退讓也不代表懦弱。
顧南枝看她肯站出來,心裡總算鬆了口氣。
她突然想起南笙,那個平日裡話不多、卻總能在關鍵時刻出奇招的女人。
“說起來,南笙真是夠絕的。那天她對付林嬸的手法,一點沒留下把柄。你說她那些招數是怎麼想出來的?心思縝密得像個老謀深算的軍師。我都想抽空去她那兒坐坐,跟她取取經了,學兩招防身自保的本事。”
“哈哈,宋薇不是一直跟著我嘛。”
季婉扭頭看向坐在後座的宋薇。
“要不咱問問她,看她願不願意講講她的事?說不定宋薇知道些咱們不知道的門道。”
她轉向宋薇。
“宋管家,你對你這位養母……熟悉不?”
一提到養母,宋薇臉上就浮起一絲柔和的笑意。
“說實話,我真的不太清楚她的過去。”
她語氣裡帶著幾分悵然,又夾雜著些許敬意。
“她是我在八歲那年遇見的。那時候我流浪在外,餓得走不動路,是她把我抱回了家。她出現後,一切都不一樣了。之後她就像親媽一樣把我養大,供我讀書。她從不苛責我,卻用行動告訴我什麼是愛。彆的事,她沒多講,我也就沒多問。”
有些沉默,是對恩情最深的尊重。
聽她這麼說,季婉也就沒再繼續打聽。
折騰這一陣子,天已經到了下午。
季婉和顧南枝也沒去彆的地方轉悠,乾脆直接回了住處。
正午剛過,太陽曬得最狠。
季婉可不想在外頭挨烤,一進屋立刻把窗簾全拉上。
宋薇麻利地關好門窗。
她走到空調前按下開關。
季婉早就準備好了薯片、果凍、冰奶茶,還順手點了份外賣。
她把這些通通堆在茶幾上,仿佛即將舉行一場小型儀式。
外賣送來,宋薇接過冰冰涼的西瓜。
季婉一看,立馬喊起來。
“宋薇,彆切片啊,直接一刀劈成兩半就行!我喜歡挖著吃!”
宋薇答應一聲,端著西瓜去了廚房。
客廳裡,季婉已經挑好了電影。
零食擺了一圈,像圍成了一座堡壘。
接過西瓜後,她立刻挖了一大口最中間的紅瓤,狠狠塞進嘴裡。
冰涼的口感一下子衝散了悶熱帶來的煩躁。
她閉上眼睛,滿足地哼了一聲。
她又挖了一勺遞向宋薇。
“宋薇宋薇,快來嘗!這瓜甜得不行!”
“學姐,我們上學那會兒最愛這麼吃大西瓜了,三個人擠在宿舍裡,一人抱著半個,用勺子挖著吃,汁水順著嘴角流下來也顧不上擦,那才叫一個痛快,爽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