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這一刀剛揮出,手臂像是被人輕輕一推,偏了方向。
刀鋒擦著小和尚的腿邊落下,僅僅差一寸就傷了他。
“刀法不錯,速度也快,可惜還差點火候,還差點意思。”
小和尚依舊笑著,邊吃肉邊說話,神情輕鬆自若。
他越自在,龍邪就越生氣。
同樣是不能近女色的人,和尚卻還能破戒,而太監是真的無能為力。
“彆得意忘形,小心我下一刀直接送你歸西。”
龍邪怒火中燒,不再想羞辱對方,而是橫刀直劈小和尚的光頭。
這一刀用上了太監刀法的精髓,刀氣如刃,劃破空氣,聲勢駭人。
小和尚卻隻是微微低頭,便輕鬆避過。
動作乾脆利落,看得眾人忍不住叫好。
“這小和尚有點本事,看來太監要吃癟了。”
“太監和和尚鬥什麼氣,大家都不容易。”
“同樣是碰不了女人的人,何必為難彼此。”
酒樓裡的人哄笑一片,全都在看熱鬨。
哪怕有人死在眼前,他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龍邪心中怒火翻騰,心想我已經練成了太監刀法,為何還是沒人瞧得起我?
他一咬牙,決定將所有怨氣都發泄在這個和尚身上。
“和尚叫你多嘴,先叫你腦袋開花,再收拾其他亂說話的人。”
龍邪話音未落,刀法已然展開,如狂風驟雨般朝著小和尚的頭頂劈下。
小和尚卻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一手端著酒杯,一手夾著牛肉,邊吃邊喝,腳步輕晃,將劈來的刀影儘數避開。
還不忘咧嘴一笑:“你都練了太監刀法,還死活不認自己是太監,這不是明擺著此地無銀?”
“勸你一句,早點認了,省得以後被人揭穿,臉麵更掛不住。”
小和尚一邊閃避,一邊抿著酒,吃著肉,神態悠閒,怡然自樂。
一旁的寒霜兒卻坐不住了,與瘋一刀同桌的她,臉色有些難看。
“小和尚,你打不過就彆逞強,彆在這兒出醜。”
“承認自己是太監又能怎樣?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
寒霜兒語氣一沉,站起身來,手拍桌案,幾步走上前,伸手一揮,無形內力將龍邪硬生生拉了回來。
“啊……”
“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乾嘛還要當眾揭我老底?”
龍邪臉色漲紅,聲音羞怯,像是受了委屈。
酒館內圍觀人群再次哄笑起來。
“連自家人都說他是太監,看來是真的。”
“太監有什麼不好?能下得了狠心挨那一刀,膽子可不小。”
“再說了,太監多多少少能跟皇宮扯上點關係,這在外麵可也算得上有背景的人,小夥子彆不好意思。”
眾人議論紛紛,言語褒貶混雜,聽著卻總讓人覺得怪怪的。
龍邪此時心中煩悶,滿臉羞憤,也分不清這些話是誇還是損。
當太監這件事,已經成了他的心頭病。
在赤王府還好說,畢竟從小在那裡長大,人人知曉。
可如今行走江湖,他死都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小和尚,打狗要看主人,你羞辱我們家太監,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繼續吃喝,我割下你的頭當下酒菜。”
“要麼立刻跪下,親手把自己的命根子切了,或許還能留你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