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惜兒抽出佩劍,眸光凜冽:“你不必怕。隻要我尚在,絕不許任何人動你一根頭發。”
兩人屏息凝神,耳聽外間動靜,心頭疑雲密布。
片刻後,婢女回返,氣喘籲籲:“回姐姐,是江湖五虎尋釁,已被莊主擊退。眾人雖有掛彩,無性命之憂。莊主已平亂,現下安全了。”
鐘惜兒輕歎一聲:“原來如此。風波暫歇,隻待莊主歸來定奪。”
婢女退下。她轉頭看向紫衫,神情重歸懶散,仿佛方才驚險從未發生。
腳步聲由遠及近,程風流踏入室內,衣角帶風,眉宇間透著倦意。
“今夜竟勞莊主親臨,實屬稀客。”鐘惜兒迎上前,語調柔媚。
程風流點頭:“五虎來犯,已驅之。本不足慮。”
“可你語氣有異。”她凝視著他,“到底還有何隱情?”
他沉默片刻,低聲說道:“那五人言稱,有人指使他們探查山莊秘事。此事背後,恐有暗流湧動。”
燭火跳動,映得他麵容深沉。
鐘惜兒輕輕撇嘴,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說道:“莊主何須為那些江湖閒人費神?這山莊守衛周密,更有您親自坐鎮,誰又能探得半分虛實?”程風流微微頷首,視線轉向一旁垂手而立的紫衫:“你這幾日可曾留意,有陌生麵孔出入?”
紫衫急忙低頭答道:“回莊主,奴婢所見皆是熟人,一切如常,並無異樣。”
“去吧。”程風流輕聲道,揮了揮手。
待紫衫退下,鐘惜兒便依偎過來,手臂挽住程風流的臂彎,柔聲道:“莊主大業將成,將來富貴共享,何必掛懷些許流言?不如……”
她貼近耳根,吐氣如蘭,話語曖昧纏綿。程風流嘴角終於浮起笑意,二人相擁著步入內堂。
與此同時,茶室靜謐,蕭楚河盤膝閉目,氣息平穩。
片刻後,那名蒼老身影悄然出現,壓低聲音:“郎爺,地道入口已查明,隻等您下令行動。另,鎮遠鏢局人馬臨近山莊邊界,是否接應,請示決斷。”
蕭楚河睜開眼,目光清冷:“地道暫且不動,留作誘餌。傳話給鏢局弟兄,就說已有安排,原地待命,等我信號再進。”
老者點頭退去。蕭楚河凝視窗外,眉宇間透出深思。
此時,程風流與鐘惜兒正沉溺於溫柔鄉中,對周遭暗流毫無察覺。
夜色濃重時,蕭楚河悄然行至後園幽處,掌心托著一枚金絲勾勒牡丹的令牌。
花影微動,一道黑衣人影無聲現身,正是鎮遠鏢局長老。
兩人低語數句,黑衣人領命隱入黑暗。蕭楚河佇立原地,神情堅定,似已定下最終之計。
天光初現,山莊一如往昔。
程風流帶領莊丁巡視四周,步履從容,麵帶自信,仿佛從未聽聞任何危機。
途經後花園,忽見蕭楚河獨自佇立花畔,神色恍惚。
“蕭公子,這麼早在此獨行?”程風流含笑走近。
“哦,程莊主。”蕭楚河猛然回神,“清晨品茶,信步至此,竟忘了歸路。”
程風流朗聲笑道:“既是迷途,我送你一程。”
二人並肩而行,談笑風生。行至石橋中央,蕭楚河忽然腳下一滑,驚呼一聲跌坐在地。
“可是傷著了?”程風流連忙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