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萌訓練場的陽光格外刺眼。墨心機械地完成著一個個標準動作,攝心術的光圈在她指尖精準地展開又收攏。兩個月了,自從文森離開後,她每天都用加倍訓練來填補內心的空缺。
"墨心!你的動作慢了0.3秒!"焰王的聲音從訓練場另一端傳來,帶著一貫的嚴厲。
墨心抿了抿嘴,重新調整姿勢。焰王——歐斯蓋達的另一個養子,比文森年紀小一些,最近被指派為萌戰士的臨時隊長。他有著與文森截然不同的性格,火爆直接,像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
"再來一次。"焰王走到她麵前,雙臂交叉在胸前。
墨心深吸一口氣,再次施展攝心術。這次魔法光圈展開的速度完美無缺,但焰王仍然皺起了眉頭。
"技術上沒問題,但你的心不在焉。"他直截了當地指出,"魔法是心靈的延伸,你的心亂了,魔法再精準也是徒勞。"
墨心驚訝地抬頭。她沒想到看似粗獷的焰王竟能看透她的心思。
"我..."
"休息十分鐘。"焰王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然後我們繼續。"
墨心走到訓練場邊的長椅坐下,從水壺中倒出一杯水。水麵上倒映出她疲憊的臉龐——長發被隨意紮起,眼下有淡淡的青色。這一個多月來,她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給。"
一塊巧克力被遞到眼前。墨心抬頭,看到焰王站在麵前,表情彆扭得像是在做什麼違心的事。
"補充能量。"他生硬地解釋,目光遊移,"歐斯長老說甜食有助於...改善心情。"
墨心接過巧克力,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個看似冷漠的男孩,其實有著不為人知的細膩一麵。
"謝謝。"她輕聲說,掰下一小塊放入口中。甜膩的味道在舌尖化開,帶來短暫的慰藉。
焰王在她旁邊坐下,出人意料地沒有立即回到訓練話題。"文森來信了。"他突然說。
墨心的手指一顫,剩下的巧克力差點掉在地上。她強迫自己保持鎮定,但心跳已經不受控製地加速。
“是嗎?他...還好嗎?"
"嗯。"焰王點頭,目光望向遠方,"他說萌學園那邊情況複雜,暗黑族的活動越來越頻繁。"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他還提到...交了個女朋友。"
世界在那一刻靜止了。墨心感到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胸口蔓延至全身,仿佛有人將她推入冰窟又立刻投入火海。口中的巧克力突然變得苦澀難咽。
"是...是嗎?"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那很好啊..."
焰王側頭看她,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你不舒服?臉色很差。"
"可能是訓練過度。"墨心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我想請半天假,可以嗎?"
焰王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明天早上六點,訓練場見。不許遲到。"
墨心幾乎是逃也似地離開了訓練場。走廊的牆壁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耳邊隻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那句"交了個女朋友"的不斷回響。
文森有女朋友了。
這個簡單的句子摧毀了她多年來小心翼翼構建的所有幻想。那個曾在她六歲時給予溫暖的男孩,那個她一路追隨的身影,如今屬於彆人了。
宿舍門關上的瞬間,墨心終於放任自己崩潰。她滑坐在地上,將臉埋入雙膝之間,無聲地哭泣。為什麼這麼痛?她明明早就知道,文森隻把她當妹妹看待。那些溫柔的回憶,那些默契的眼神,都隻是她一廂情願的解讀嗎?
窗外,西萌的鐘聲照常響起,宣告著又一個平靜的午後。墨心抬起頭,透過淚眼看向掛在牆上的萌戰士合影——那是文森離開前拍的,他站在她身後,手搭在她肩上,笑容溫暖如初。
"笨蛋..."墨心對著照片喃喃自語,"我真是個笨蛋..."
接下來的日子如同行屍走肉。墨心依然準時參加每一次訓練,完成每一項任務,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的變化——那個靈動聰慧的墨心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機械般精準卻毫無生氣的影子。
歐斯蓋達在某次視察訓練後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