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昊的目光望著窗外飛逝的街景，沒有立刻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小瑤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
他才淡淡地開口，語氣平靜得像在敘述彆人的事情：
“嗯，拿過冠軍，虹之勇者的稱號，也是鳳王給的，至於柳伯......”
他頓了頓，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波瀾，“他該死，我殺了他。”
簡單、直接、冰冷。
沒有任何修飾，也沒有絲毫愧疚或炫耀。
小瑤的心猛地一揪。
雖然從木槿社長那裡已經得知，但親耳聽到時昊用如此平淡的語氣承認自己擊殺了一位成名已久的道館館主，那種衝擊力依然讓她感到一陣眩暈和寒意。
她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裡的火稚雞，小家夥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安，輕輕蹭了蹭她的手。
“為......為什麼？”小瑤的聲音有些乾澀，“聯盟......聯盟不是有規則嗎？審判什麼的......”
“規則？”時昊終於轉過頭，看了小瑤一眼，那眼神深邃得讓小瑤心頭發顫，“規則是用來約束秩序內的人。
對於柳伯那種已經徹底瘋狂、手握禁忌力量、隨時可能造成更大災難的叛徒，等待冗長的審判程序，是給更多人帶來死亡的機會。
聯盟的規則有時太慢，太軟。該殺就殺，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掐滅災禍的火苗。”
他重新看向窗外，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經曆過血與火的漠然：
“就像森林裡那些熔岩隊，你仁慈，他們就會像毒蛇一樣，在你轉身時給你致命一擊。
對待敵人，沒有第二條路。”
小瑤沉默了。
時昊的話像冰冷的鐵錘，一下下砸在她過去十幾年在聯盟治下形成的、相對平和的世界觀上。
她想起了森林裡時昊的果斷殺戮，想起了橋上熔岩隊小頭目猙獰的威脅，想起了火雁那充滿殺意的眼神。
她無法反駁時昊的邏輯，但那血淋淋的現實，依舊讓她感到沉重和不適。
“我......我明白了。”小瑤最終低聲說道，沒有反駁，但眼神中的困惑和掙紮並未完全散去。
她需要時間去消化，去理解這個遠比道館對戰和華麗大賽更加殘酷和複雜的真實世界。
車子在卡那茲道館門前停下。
這是一座風格硬朗、如同巨大岩石堡壘般的建築，門口矗立著象征岩石屬性的巨大徽章雕塑，充滿了力量感。
“走吧。”時昊推開車門，率先下車，背包裡的孵化器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他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溫和，仿佛剛才那番關於身份與殺戮的沉重對話從未發生。
“該去拿岩石徽章了。”
小瑤深吸一口氣，將紛亂的思緒壓下，抱著火稚雞和小念下車，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無論時昊哥的身份多麼驚人，過往多麼複雜，現在，她是他的旅行夥伴。
而眼前最重要的，是挑戰卡那茲道館！她也要變得更強，強到能夠麵對這個世界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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