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不覺得自己是孩子心性,她在現世就沒怎麼哭過。
無論是明天要還一萬多星幣的貸款,今天還在發愁去哪找飯吃,或者被同事推了一堆工作,結果另一方出問題,導致責任全由她扛。
再瘋狂一點,她親手殺了仇人,被警察抓住,最終被判終身監禁,而她乾脆把身體捐了,靈魂上傳星網。
她都沒哭過。
最多是當時一絲絲憤怒,轉頭就丟掉,開開心心享受第二人生,儘管現世很多新聞為她鳴不平,她都不怎麼在乎。
仇人死了,錢有了,星網還有那麼多好玩的遊戲。
儘管遊戲有局限性,但她托主腦找到了一款小眾且非常完美的養老遊戲啊。
沒什麼好難過的。
但黑鬥篷在她眼前消失,頓時讓她記憶中,姐姐在眼前被活生生吃掉,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再次翻出來。
那時她強忍著絕望,被姐姐藏了起來,眼裡儘是仇恨在燃燒,燒儘了眼淚。
哭沒用,仇人隻會更開心,她要睜大眼睛,記住所有人的臉。
現在她想救黑鬥篷,卻因為未來改變,他必須消失,同樣救不了。
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沒有仇人,她可以哭。
這是個遊戲,沒有人會嘲笑她懦弱,她的刀隻會為她的難過而難過,憤怒而憤怒。
所以不用隱藏,儘情的發泄情緒。
沒關係。
這是個美如夢境的遊戲,她甚至感覺自己倒了一輩子的黴,就是為了遇到這個遊戲。
麥子哭到體力耗儘,無意識的睡了過去。
在夢中她也睡不安心,身體時不時抽動。
小烏丸看著懷裡的麥子,小手攥緊,睡著了小臉都緊繃著。
無聲的歎氣。
麥子絕對遇到什麼事,而且是她解決不了的事,或者說這件事觸動了她內心深處傷口。
“拜托子代了。”小烏丸將麥子交給歌仙。
這會需要去開會,麥子累了,睡著了。
但小烏丸和髭切兩人必須去,不能隻有一個人,說實話,他們還提防著對方,生怕對方隱瞞一些不大不小,卻足以讓人煩躁的信息。
歌仙兼定俯身,小心的抱過麥子:“主公交給我們吧,兩位,會議拜托了。”
會議內容並不新鮮,是加緊時間,根據行動組的記憶,搜查出來的蛀蟲,現在情況緊急,判決下得非常迅速,也格外的嚴格。
時政這次也狠了心,大批處理失格審神者。
靈能家族被黑鬥篷設計死傷無數,幾乎是十不存一,那個一,很多還是不曉世事的孩子,被時政接管了。
未來他們也是普通審神者的一員,最多是有家族遺產的審神者。
會議結束,髭切和小烏丸對視一眼,他們還有疑惑沒得到答案。
“禪木大人,請留步。”
他們本丸去的,可不止審神者,一文字則宗去哪了,主公為什麼哭得那麼難過。
主公不是去找的火鳥嗎,火鳥呢?
“跟我來,”禪木似乎很急,腳步不停。
他們一路往下走,這裡是時政的特訓室,路過好幾個房間都是空的,徑直走到好幾扇門封鎖的訓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