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濃的話,在正常刀劍男士看來,是非常難以置信的,甚至會覺得是恥辱。
讓人類保護自己什麼的,太恥辱了,還是個年幼的孩子……
但這就是他們的生存之道,活下去,無論是用什麼辦法,是用多麼無恥的方式,都要活下去。
“骨喰,你看到的我們,已經是丟棄廉恥,放棄很多東西,不顧一切活下來的我們,我們已經不配為刀劍男士,但是還是要因為某些原因,一定要活下去……”
或許是仇恨,或許是不甘心就這樣死掉,又或者對人類產生質疑,想尋個答案的……
不管原因是什麼,總之他們活下來了。
活到現在,跟在背叛時政的墮落者身邊,見識一個個人性險惡,甚至舉起刀,向曾經發誓要用生命保護的人類揮刀。
他們不求得到原諒。
但是信濃的叮囑中,不難聽出他的真誠,他想讓骨喰活下去,無論如何,先活下去。
所以至少,指責信濃的刀,不要是骨喰。
骨喰感覺喉頭一緊,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的感覺,他懂。
鯰尾死掉的那天,他向審神者揮刀的那天,他就該死了。
是兄弟們悄悄將他放走,兄弟們又會遭到什麼樣的報複,他不敢想,也不用想……審神者不會放過他們的。
是他害了兄弟們,或許他該忍,鯰尾死了,不能因為兄弟的死,連累其他兄弟。
但他當時,已經沒有餘力去想了,他已經被憎恨衝暈了頭腦。
他忍不了。
時政不該是那樣的,審神者不該是那樣的,至少,他們的敵人不應該是審神者……
骨喰的沉默,讓和泉守兼定誤會了。
他垂下眼眸,埋頭揉弄濕答答的麵糊,“如果可以,走吧,骨喰,趁你還沒有真正融入這座本丸,離開這裡,這裡不適合你。”
骨喰:“……”
“骨——”孩子的聲音傳來。
和泉守兼定臉色大變,正準備拿起盆離開,看到自己黏糊糊的手,又遲疑了。
而這一遲疑,麥子過來了。
看到和泉守兼定,麥子興奮的衝過來:“什麼什麼,是,什麼,好玩的。”
和泉守兼定警惕道:“這可不是玩的,這是麵團,是食物。”
“麵團,”麥子眨眨眼,“和泉守,不可以,玩食物。”
和泉守兼定磨牙:“我才沒有玩,我在辛苦的揉麵!”
“騙人,”麥子不信,“歌仙做過,才,不是這樣,不風雅。”
和泉守兼定梗脖子,“誰,誰說二代做的是唯一的樣子,我這個,這個是水麵!”
骨喰:“……”單純是水加多的麵糊吧。
“真的嗎?”
“那當然……”
門打開,一個拳頭落在和泉守兼定的腦袋上。
“不要和小孩子胡說八道!”
“啊痛——”
歌仙兼定沒好氣的把和泉守兼定踹到一邊去,看向麥子的目光溫和下來。
“進來吧,我做了可麗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