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他的狀態不對勁,這一次的組織救援,才會如此隱晦又急切,甚至要借另一場會議討論。
如果一文字則宗最後的狀態不佳,大概率會被人道毀滅,但現在他的存在,經曆出現在了遊戲中,再想直接清理掉,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老鼠審搓著爪子,擔憂的看著絮絮叨叨的一文字則宗,在她看來,一文字則宗不僅身上的傷重,精神方麵更是嚴重。
會不會出現暗墮啊,她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
隨後又覺得,在這種本丸待了那麼久,沒出問題才是大問題吧。
一文字則宗說累了,停下了聲音,貓條趴在他脖子上,呼嚕呼嚕的響著。
他抬起手,拿起一顆老鼠頭,“吃吧,這裡隻有這東西能吃……或者,把你的小夥伴吃了?”
老鼠審一僵,彆啊,雖然和貓相比,她寧願自己被吃掉,但如果兩個都不用被吃,那還是彆吧,看著自己被生啃,太恐怖了。
貓後爪子一踹,把老鼠頭踹開,抖了抖,前爪子在一文字則宗的臉上,一踩一踩的,嘴裡喵喵的叫著,聽著不太讚同。
“嘶,”一文字則宗眯眼,“小東西,你的毛進我眼睛裡了,彆踩彆踩,知道你不吃它……”
一文字則宗的目光掃過貓和鼠,“這麼人性,你們,是外麵來的?”
老鼠審激動的點點頭,不愧是你啊,菊花老頭,嘴臭了點,但腦子是真聰明。
貓也點點頭:“咪~”
一文字則宗一開始隻是猜測,得到回答後,眼睛睜大了點,“時政終於發現這裡了?”
老鼠審一僵,這怎麼說,這個世界的時政,發現了嗎,她也不知道誒,她來自另一個時政。
一文字則宗輕笑,漸漸放聲大笑:“終於,要結束了。”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釋然和解脫。
老鼠審看著他,眼裡湧上一股熱流。
一文字則宗,孤身一刃,堅持到現在,就為了能將這個本丸的事傳出去,不然他早就可以自行碎刀離去。
但先不說這個世界的時政有沒有發現他的失蹤,有沒有找到他,就說真的回去了……他能活得下來嗎。
老鼠審覺得不能,一文字則宗被關太久了,精神上已經被汙染,不適合再接觸這類任務。
最好的辦法是,讓他進入某個本丸,相當於開啟養老生活,偶爾出出陣,平時可以好好休息,而不是在時政日複一日的接觸各種黑暗事件,各種扭曲世界。
老鼠審平心而論,她是願意接手一文字則宗的,因為她親眼見過他的絕望,她願意接受他可能出現的問題。
但如果沒有見過這振一文字則宗呢?
她想,她不會。
那這振一文字則宗……就算時政願意讓他去本丸,肯定也會告知審神者,他有問題,有審神者願意接受他嗎,不帶偏見的接受一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問題的刀。
可能性太渺小了。
不隻是她這樣想,觀看的人也是這樣想的。
一文字則宗的笑聲,在他們的耳中格外的刺耳,刺痛了不少審神者刻意遺忘的良心。
壓切長穀部看著老鼠審緩緩低下的頭,心裡一陣發酸,他的審神者表麵看起來冷冰冰的,實際上心很軟。
之前時政那麼多流浪的刀,他的主表麵上公事公辦,實則暗中幫助了不少刀。
他們為她驕傲自豪的同時,又擔心她被這個世道所傷。
“人不是已經救出來了嗎,他都受那麼大的創傷了,總不能再繼續壓迫他吧,”阿水激動的拍胸脯,“總可以讓他來我的本丸了吧,我願意接受長期觀察。”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時政的工作人員麵麵相覷,最後隻能保證,隻要刃恢複過來,會和他商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