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師尊,我是覺得,咱們總要去看看那些花啊!爬上去不是更危險嗎?”
楚敏月結結巴巴解釋,魏枳連忙拉住江撫仙,勸說道:“算了江宗主,他說的也沒錯,你這一聲吼比他輕舉妄動來的動靜都大!彆跟小孩計較了。”
“哼,你知道什麼?楚家就剩這一根獨苗,若死在我手裡,我拿什麼臉去見他叔叔?”
江撫仙來不及抱怨,一旁的林憬忽然輕輕啊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花……花不是花。”
林憬說出這的這句話十分奇怪,但當大家看向那朵被射落的鮮花時,才發現那朵鮮花在落地之後,居然變成了一塊沾滿鮮血的屍塊!
“是屍變!”
魏枳說完,連忙將林憬摟住,將他擋在自己懷裡,而那就在刹那間,房梁之上長滿的鮮花瞬間化作了血淋淋的屍塊,潔白枯萎,惡臭當頭。
“皚雪!出鞘!”
江撫仙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已經拔出長劍,他那柄劍通體雪白,猶如白雪堆砌而成。
他修為甚高,長劍出鞘的瞬間,整個神殿都因為他靈力的波動而劇烈顫動。
而就在這被澎湃靈力所撼動的神殿中,一聲突兀的怪笑卻刺疼了每個人的耳膜。
“哈哈……”
那笑聲陰鬱而恐怖,像是一個準備做壞事的小孩子的笑,天真中摻雜著一絲純粹的惡意。
緊接著,在那些掛滿屍塊的房梁上,居然出現了一個渾身赤果的男人。
那個男人蹲在房梁上,他的長發比他蹲下來的身體還要長很多,那些頭發從房梁上垂下來,打結淩亂,沾滿經年不洗而造成的油汙和頭屑。
他的手,臉全是臟兮兮的,他一麵笑嘻嘻地看著下麵的四個人,一麵從房梁上摸那些屍塊來吃,像是小孩子吃美味的糖果一樣,邊嚼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是他!他就是那個瘋魔修,就是他殺了師哥們!”
楚敏月立刻認出了對方,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不隻是楚敏月,連江撫仙也不再等待,提劍躍上房梁,跟那個瘋魔修打鬥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梁上二人相鬥,江撫仙的皚雪大開大合,劈地整個房梁支離破碎,房梁上的屍塊都被他劈地血肉橫飛,但那個瘋魔修卻隻是大聲怪笑,憑借對地形的熟知,任意在房梁上穿梭。
兩人的身形過於詭異,以至於楚敏月根本找不到機會射箭。
他急不可耐,但等他看向魏枳的時候,才發現對方剛變成一把紙傘,貼心地拿給林憬遮房梁上掉下來的臟東西。
“你……你們注意一下好嗎?看不見我師尊在抓那個瘋魔修嗎?你們快點兒幫忙啊!”
楚敏月早就看他們兩個“膩膩歪歪”的,他從小被教育要斷情絕愛,一見到這種過於曖昧的男男女女,他就覺得不太對頭。
魏枳聽他咋咋呼呼地亂叫,無奈地歎了口氣,眼神一沉,縱身飛上房梁。
那脆弱的房梁本就因為承擔了兩個人的重量而搖搖欲墜,當魏枳再飛上去的時候,整個神廟都發出痛苦的呻吟,幾乎下一秒就有可能徹底倒塌。
魏枳腳步迅捷,幾乎是片刻之間就落在了那個瘋魔修的麵前。那個瘋魔修在看見多了個人圍堵他的時候,明顯有些驚詫,但馬上,他就像不懂事的孩子一樣,露出臟臭的牙齒,笑嘻嘻地看著魏枳,將隨手抓來的屍塊砸向魏枳的臉上。
魏枳輕輕側身,躲過對方的攻擊,同時,雙手馭電,掌中赫然出現兩柄形如樸刀的電刃。
轉瞬之間,魏枳身形化作虛無,以肉眼無法觀測的速度衝向那個瘋魔修,而江撫仙也抓準時機,縱身揮劍,劈向對方。
那個瘋魔修完全置身在兩大高手的圍追之下,想要逃走,已經是絕無可能。
魏枳的電刃砍向他的瞬間,那個瘋魔修立刻感覺到一股劇烈的疼痛,周身如遭電擊一般恐怖,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極其猙獰扭曲,霎時間無法動彈。
江撫仙一劍劈下,立刻削下對方一條手臂,那瘋魔修痛不欲生,倒地哀嚎,鮮血噴湧,如墜血泊,江撫仙心頭有恨,還不肯解氣,揮劍還要再砍,可魏枳卻攔住他道:“抓活的!先走!神廟正在往下墜。”
魏枳話音剛落,眾人果然漸漸意識到地下似乎有種吸力,在把他們往下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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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憬沒有修為,地麵一下墜,他立刻身形不穩,摔倒在地。
他跌在地上,剛好落在那個瘋魔修的視線裡。
那個瘋魔修顯然一開始並未注意到林憬的臉,可直到這一刻,在真正看清林憬的臉之後,那個瘋魔修忽然急切地張開了嘴巴,衝著林憬的方向,仿佛是懇求一般張嘴呼喊著:“唔……唔……唔……”
他使用已經殘缺的四肢,奮力爬向林憬的方向。
可是林憬哪兒見過這種場麵,一時間完全被嚇得愣住,慌張地往後退縮。
“多羅!起來!”
魏枳見林憬似乎被盯上了,連忙躍到林憬身邊,把他從地上拖起來,而江撫仙則立刻使用捆鎖將那個瘋魔修鎖死,帶上他,四人以最快的速度衝出神廟!
江撫仙和魏枳腳力非凡,楚敏月也不差,儘管攜帶了兩個拖油瓶,但他們還是安全地在神廟消失之前衝出神廟,穩穩落在地麵上。
看著神廟再次被吞入沼澤,魏枳壓低聲音,對江撫仙說道:“這個神廟勢必還會再作怪,我即刻尋找此處的分管神官,將此處嚴加看管鎮壓,你也記得在山中散布消息,就說不要再讓人輕易踏足此處。”
魏枳命令彆人命令習慣了,因此對江撫仙說話的時候未免顯得態度倨傲。
江撫仙顯然有點兒覺得刺耳,畢竟他在這一帶也是說一不二。
不過,想起兩人畢竟是合作關係,江撫仙隻好暫且壓下心頭不快:“這事我會做好的,你們幾個即刻把這個妖孽押回山門,不得有誤!再有閃失,我扒了你們的皮!”
江撫仙吩咐完徒弟,又看向林憬:“等會兒,你彆早走,你也跟我回山門。”
“什麼?我?”
林憬十分意外,用尋求意見的目光看向魏枳。
魏枳的目光略顯遲疑,似乎也在考慮要不要留下。
“彆裝得跟沒事人一樣,我都看見了,剛才他分明是在向你求助!”
“可是我不認識他,他認錯人了。”
林憬這話不說還好,剛一出口,那個瘋魔修居然聽懂了他的意思,掙紮地更為劇烈,嘴巴一張一合,竟吐出兩個特彆模糊的字符:
“長……秋!長……秋……長秋!”
這兩個字一出口,林憬的小臉瞬間一白。
“哼!還說不認識!他要是真認錯了人,能知道你在雪後身邊做過奴婢嗎?”
“……”
這個瘋魔修口中的“長秋”不是指彆的意思,而是一個官名。
在人族中,皇後身邊最得力的貼身奴官的官名就叫做“長秋”。
而林憬在沒成為大殿妃之前,正是雪後雪中雒身邊的“長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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