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的老情人?叫什麼名字?”
江撫仙的話,明顯引起了林憬的好奇。
“澹台素?誰是澹台素?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個人?他姓澹台?莫非是金鳴國的人?”
林憬不等江撫仙說下一句話,自己先問出很多問題。
魏枳連忙掐了個昏睡訣,讓林憬暫時失去了意識。
林憬軟軟地歪在魏枳懷裡,魏枳把他小心扶在懷裡,轉頭咬牙切齒地對江撫仙說道:
“什麼老情人?你說話能注意些嗎?他是失憶了,不是傻了!我跟澹台素那都是什麼陳年舊賬了?”
見魏枳氣急敗壞,江撫仙冷笑一聲,毫不掩飾地譏諷道:
“我的陛下!你這會兒知道著急了?可恨你們兩個偷情不成,倒是遺禍百年,害得我流雲宗死了數名弟子!”
江撫仙口中所說的“弑君銜月”不是彆人,正是如今世上最有名的幾名魔修之一,尊號“銜月君”的澹台素。
澹台素出身金鳴國皇族,與魏枳同年,在金鳴國未被魔界吞並之前,澹台素正是金鳴國的二皇子,二殿下。
金鳴國與梁秋國雖然都是人界的國家,但是這個金鳴國無論是國力還是規模上都比不上梁秋國,甚至可以說是相去甚遠。
加上金鳴國的國主澹台序為人荒淫無度,治國無方,他們整個金鳴國上下簡直烏煙瘴氣,必須依附梁秋國,甚至做梁秋國的附屬國,才能勉強維持一國之尊。
澹台素如今雖然已經成為魔修,但在金鳴國沒有被滅國之前,卻曾經是金鳴國中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天縱奇才。
他的天賦雖然不比魏枳,但比起楚敏月卻綽綽有餘,在當時,更曾與梁秋國的魏枳,楚穹蒼,雲霧秋三人並稱為年輕一輩修仙者中的“儁偉四傑”。
“儁偉”有才智超群之意,這是指這四人不僅修為甚高,而且智商也十分高超。
澹台素雖出身小國,但卻位列四傑之一,可見他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至於他和魏枳的關係,卻是實錘的曖昧。
他們年紀相仿,能力出眾,門當戶對,自然容易吸引彼此,在兩人同為十八歲那年,他們相愛了。
沒錯,就是相愛了。
而那個時候,魏枳早就跟林憬成婚了,澹台素也不是不知道。
但是兩人還是執意要在一起。
在魏枳眼中,林憬雖然是父母為他挑選的妻子,但他的出身遠不及澹台素體麵。
他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就應該找一個起碼是真皇親國戚的妻子才行,而澹台素恰好符合他的標準。
他向澹台素保證,他一定會停妻另娶,休了林憬,迎娶澹台素為妻。
而澹台素雖然能力出眾,為人高傲,但他的母國畢竟弱小,若是能以姻親的方式,與梁秋國建立可靠的關係,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至於林憬的歸宿,他們也做了商議。如果不能完全趕走他,那留他在魏枳身邊做個側妃,生兒育女,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澹台素可不能生。
兩人一拍即合,懷揣著這種想法,便一起前往梁秋的國都蕞都,找人皇魏淵明和雪後雪中雒要求賜婚。
結果,自然是惹得魏淵明和雪中雒大怒,無論二人如何苦苦哀求,費儘口舌,他們就是不肯同意,甚至言語上羞辱了澹台素,說除非讓澹台素為側妃,才能同意這門婚事。
澹台素本就心高氣傲,當初他能答應魏枳,等他停妻另娶,冒著被人指責插足的惡名,就覺得夠委屈的了,如今來了梁秋,卻又被羞辱,讓他為側室?讓一個金盞奴爬到自己的頭上?
澹台素就算再肯犧牲自己,也受不了這樣的屈辱,連夜跟魏枳分手,離開梁秋。
魏枳本來滿懷希望,卻落得個令人嘲諷的下場,愛人分彆,心中自然難受無比。
他將所有的罪責都歸咎在林憬頭上,自澹台素走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日日找林憬折磨發泄。
林憬剛跟魏枳成婚的時候,就被魏枳虐待恐嚇過,怕魏枳怕得要命。
如今又被魏枳出軌,打罵泄憤,一顆早就被傷透的心徹底碎了一地。
儘管魏淵明和雪中雒後來出麵進行了調停,魏枳也被迫給他磕頭道歉,但林憬還是為此失語、抑鬱了很長時間。
魏枳對澹台素雖然有過幾分情,但說實話,也隻是有過那麼短暫的幾個月。
他本人生性薄情,隻講求利益,隻愛自己。
當初肯帶澹台素回家,與其說是情之所動,要給“心上人”討個名分,不如說是因為覺得澹台素很具有婚姻價值。
金鳴國雖然不好,但澹台素極其優秀,若得他做正妻,起碼麵子上好看,而且他那麼聰明,一定可以幫他治理好國家。
“我跟他隻不過是露水情緣,而且隻有幾個月,我跟他在求婚失敗之後,就再也沒聯係過,後來……在我被逐出蕞都之後的幾百年裡,我們曾經相遇過,而且一起住過一段時間。
但當時林憬也在我們身邊,我當時跟林憬已經和好了,不喜歡他了,那時候的澹台素也很規矩,跟林憬像朋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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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交往地還不錯,還挺要好的,比跟我都好,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矛盾。”
“好一個沒矛盾,沒矛盾他派人來禍害你們乾什麼?”
“禍害我們?”
江撫仙指著那個瘋魔修,狠狠說道:“把你剛才的話再說給他聽一遍,說說你是如何受澹台素指使才來到這裡的,說給他聽。”
“說……我說……”
那個瘋魔修顯然是被江撫仙完全製服了,無論江撫仙命令什麼,他都不顧身體的疼痛,先回答他的問題。
“我……我本是,銜月君座下的一名……一名魔修,專門給銜月君飼養兔子……你們應該也知道,銜月君出了名的喜歡兔子,平時愛他那些小兔子愛得跟什麼似的,我日常照料也從不怠慢。”
“他平時會來兔舍看望他的那些小兔子們,有時候來的時候,還會帶一些自己采來的綠植,喂給它們吃。”
“但是,後來有一天,就是……我就看見他拿了一種奇怪的乾草一樣的植物,來喂給兔子吃。奇怪的是,就在它們吃了那些植物之後,那些兔子居然像是著了魔一樣,突然變地巨大,像是人那麼大,凶相畢露,具有極強的魔力和攻擊性。”
“按照魔修的劃分,它們簡直是從尋常之物,瞬間變到災的層級,這簡直可以說是一步登天,我……我見銜月君事後不慎落了一些乾草在地上,於是就偷偷撿來煮水喝,誰知……誰知喝了之後,我就覺得渾身難受,修為失控,痛不欲生。”
“我實在沒辦法了,就找到銜月君,求他救我,可是,他……可是他說,這都是我自找的,還說……要想活命,就必須去西南一帶,找一個名為長秋官的人,他給了我畫像,讓我記住他的樣子,說這裡有長秋官的神廟,來了這裡,找到長秋官,就可以救我!”
“我隨後就來到了這裡,受銜月君指引找到了那個神廟!彆的……彆的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個魔修看起來痛不欲生,每說一句話,都像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江撫仙絲毫不管他的痛楚,而是吩咐左右,繼續鞭打於他:
“繼續說,那個神廟又是怎麼回事?”
“啊!說!我說!我都說!那個神廟,那個神廟是受……受銜月君操縱,銜月君如今也在西南,他一直躲在山穀暗處。”
“你們打我……打我根本沒有用,我就是個無足輕重的魚餌!你們有本事就去找銜月君,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啊——”
那個瘋魔修說完這些話,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縱使鞭子把他抽得皮開肉綻,他也沒法兒再說一句話。
“廢物,這點兒鞭傷都受不了,你們幾個愣著乾什麼?繼續給他喂慈隱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