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陛下,老雪侯來信,說林惋已然屍骨無存了。”
“……”
歌舞已經撤去,留下魏淵明,雪中雒,藺貂寺三人麵對著麵。
魏淵明仍舊閉著眼睛,像是還回味著曲調的餘韻,甚至還會輕輕的哼著一些歌詞語調。
反而是雪中雒有些焦急,問道:“那多羅呢?他怎樣?”
“回雪後的話,長秋官雖有哭鬨,但已經被老雪侯製服了,現在正在回京的路上。”
“好,做的很好。”魏淵明終於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妻子還有忠仆。
“看不出來,平神仙竟如此舍得割愛,在得知義子與大殿妃的醜事之後,當機立斷,連精心培育的義子也可以頃刻間抹殺。”
“還多虧了他送來的那顆火油彈,否則那些刺客怎麼有辦法將一個大乘期九階的高手一擊斃命?”
魏淵明說完,揮手告訴藺貂寺:“你現在就去他家傳信,說他出力有功,我不會因為林惋追究他的責任。甚至我還要賞他。”
“是。”
藺貂寺連忙退下去。
等他走後,雪中雒眉目之中仍舊有擔憂之色。
“可是,這樣一來……多羅會不會很難過。”
魏淵明挑眉,閉上眼睛,像是在寧靜心緒。
“長痛不如短痛。”
“他年紀太輕尚不知那些流言蜚語的厲害。”
“你我為他籌謀這麼久,怎可前功儘棄,讓一個出身卑賤的金盞奴將他騙走?”
“……”
“你不必為此憂心,到時候我會親自跟交涉,相信他經曆了跟魏枳的婚姻,腦袋早沒有從前那樣愚蠢柔弱了。”
雪中雒麵有為難之色,可多年的婚姻,以及對丈夫本能的信任,已經令她習慣性地不再深入思考這些問題。
兩日之後,來自沙涇洲的馬車停在玉皇城之外。
來時,林憬尚且帶著為愛掙脫牢籠的決心,可當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林憬感覺自己的心大抵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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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惋在那場爆炸之後,屍骨無存,隻剩下半枚試煉石玉片,除此之外,還有托他照顧的“葡萄”,也化為了灰燼,隻剩下他裝飾在“葡萄”頭上的一個金飾。
往來的宮婢接他下車,送他上禦輿,和魏枳先去昭陽殿沐浴更衣,再去鳳魂殿麵見帝後。
魏枳注意力全在林憬身上,他用很擔憂的眼神看著他,唯恐他做出任何過激的行為。
好在,在經曆了巨大的打擊之後,林憬展示出的是很冗長的沉默,沒有任何情緒爆發的跡象。
但是,依據他對他的了解,他的心中應該正在醞釀著一場颶風暴雨,看他不斷摩挲林惋遺物的樣子,魏枳竟絲毫沒感受到心中的醋意,反而有些可憐林憬,可憐林惋。
“今日乃是家宴,大家隨意即可。”
進了鳳魂殿,拜見過魏淵明和雪中雒,魏枳和林憬就被安排入席。
席上除了帝後二人,三皇子魏柯、四皇子魏林、五皇子魏柯之外。
還有魏楨和他新娶的一位側妃,而不是之前那個寧氏出身的寧雅慈。
這位側妃姓容,名叫月歌。來自一個並不是很知名的宗族,看來魏楨有意跟朝中氣焰熏天的功臣勳貴避嫌。
魏枳今天聽了藺貂寺的吩咐,特意穿了比較簡便的衣服,他本身身段極佳,即便穿最簡單的黑衣,也氣宇軒昂,眉目深邃,英氣逼人,剛入殿的時候,簡直要把那位新上位的儲君魏楨活生生比下去。
至於林憬,他不知道是出於一種什麼心理。
示威也好,哀悼也罷,他穿著一身白衣,像是在為某人戴孝,戴給在座的諸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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