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也儘力挽回過,但那些努力對林憬而言簡直嗤之以鼻。
林憬從未因此回過頭,他害怕聽見林憬罵他癡心妄想,垂死掙紮。
他其實不太喜歡煙草的味道,但在這一刻,他卻躲到他們樓道儘頭的一個空曠陽台上,反鎖了門,躲在外麵吸一支填滿煙草的細煙杆。
這煙杆是仿照林惋以前的煙杆做的,因為一千年過去,那煙杆早就遺失不見了。
林憬連留給他睹物思人的物件都沒幾樣。
就在魏枳完全沉浸在他的世界中時,最讓他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下一秒,一陣輕微的哢噠聲從他背後響起。
魏枳渾身起了一層白毛汗,他愕然回首,發現那道門鎖被林憬撬開了。
沒錯!是撬開的。
林憬手裡拿著一個折變形的銀簪子,臉上保持著一種很淡的笑:“仙侍?一個人在想什麼?”
“……”
魏枳呆滯地看著他,隨著他的步步走近,下意識地後退,直到無路可退。
“仙侍是在想自己的那個——‘墜入魔界的妻子’嗎?”
林憬坐在魏枳坐過的躺椅的旁邊,雖是身處低位,卻將站著的魏枳一覽無餘,他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種輕蔑的視線讓魏枳覺得很不好受,他的言語是那樣的撲朔迷離,讓魏枳分辨不清他是否真的恢複了記憶。
“你……”
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但疑惑來到嘴邊,卻還是讓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想問我是不是想起來了?”
林憬說這話的時候,撥弄了一下魏枳放在桌上的煙草盒。
魏枳夾著的那個煙杆裡的煙草都快燒儘了,但他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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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憬都這麼問了,還用得著再問“是”或者“不是”嗎?
林憬的目光恢複了陰鬱,一種恍若兩百前兩人分彆時的陰鬱。
兩百年前,正是林憬修習鬼術最為精進的時候,在斬殺禦吾的那場戰役之中,林憬更是為他貢獻了很大的助力。
那時候的林憬早就不是什麼失去孩子、自怨自艾的怨夫了,魏枳每每跟他獨處的時候,都覺得他整個人鬼氣陰森地厲害。
不過,在外人麵前,他卻會注意收斂自己的獠牙,裝出一副賢妻良母逆來順受的溫柔樣。
“你是從什麼……時候……”
“從跟鬼哭神通靈那天起,如你們所猜,我就是靈冰的轉世,鬼哭神作為我的靈寵,自然會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魏枳愕然,他沒想到他居然裝了這麼久,在自己麵前忍了這麼久!
魏枳鼓起勇氣,問了第二個問題:“那……那你為什麼不……你為什麼不立刻揭發我?為什麼還要跟我以靈君和仙侍相稱……”
林憬冷然一笑,如是回答魏枳:
“為什麼要揭發你?我做靈君做得很好啊。做一個神官,豈不是比做一個東躲西藏的修鬼師體麵地多?從前跟著你吃了那麼多苦,如今你既花心思又花錢,想讓我過得舒服些,我當然要領情了。”
他的語氣不可謂不理智,但這一席話對於一心想得到“原諒”的魏枳而言,未免包含著一種惡毒的“功利性”。
魏枳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勉強撫平自己心中的委屈。
“那……那二百年前呢?當時你為什麼非要離開我?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到處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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