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沒在林憬那兒討到便宜，一時間都十分喪氣，紛紛铩羽而歸。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澹台素終於放下書，抬頭評價道：“你跟魏枳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說話也跟他一樣不好聽了。”
“我一貫如此，隻是很少顯露出來。”
林憬站在二樓的欄杆旁，憑欄遠望，看著大家離開的背影。
看他們走遠了，林憬衝澹台素笑了笑，說道：“也不總是這樣……”
“一開始我語氣應該還好。”
林憬說的倒是實話，要不是孔嬪後來非把話說太直白，林憬也不想讓他們尷尬。
林憬說完，倚靠在樓台上，遠望蕞都的風光。
此時已是隆冬，蕞都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煞是好看。
“等過了這個新年，我要跟魏枳離開玉皇城，前往金鳴國。”
這個消息一出口，澹台素明顯錯愕，他問：“為何？而且……你們要去金鳴國的什麼地方？你們在玉皇城不好嗎？”
成為人皇，不是魏枳的夢想嗎？
林憬道：“人皇的位置本來就是阿鸞禪讓給魏枳的，當初魔界的大軍兵臨城下之際，人皇乃是阿鸞。可惜，在大敵當前之際，阿鸞的修為難以服眾，惹得大家紛紛不滿。”
“為了穩定局勢，阿鸞隻好先將人皇的位置讓給魏枳，這才令三軍信服。”
“魏枳和阿鸞約定，他隻在這個位置上待到天下安定，便將帝位還給阿鸞。”
“如今二百多年都過去了，仙界魔界都已經易主，三界和平，戰亂平息，國中局勢漸漸穩定，是該換位中興之主來調理經濟，休養生息了。”
“說來也是好笑。”林憬說到最後，忽然自嘲似地笑了一下，道，“以前父皇在的時候，他們兄弟幾個為了爭這個人皇的位置打得頭破血流，你死我活，熟料到他駕崩之後，這位子反而成了燙手山芋，他們沒有一個情願接手的。”
澹台素默默聽著林憬的話，期間他張了張嘴巴，像是要說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嗓子卻發堵，吐不出一個字。
林憬像是知道他想說什麼，看向他，在他發聲之前先說道：“銜月君……”
“嗯？”
澹台素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看著林憬。
和林憬獨處的時候，林憬很少會叫他銜月君，一般都會叫他素素。
如今忽然嚴肅起來，卻讓澹台素不知所措。
“阮世恩和你兄長去世的事，你業已知曉了吧？”
“嗯……”
這他當然知道，畢竟當初那毒藥就是他留下的。
“魔界那邊的新皇遞來消息，說願意與人族同修舊好，還獻上了內海的領土和疆域，隻盼雙方暫休兵戈。”
“……”
“銜月君，你回內海去吧。”
林憬定定看著他，澹台素聽到這話，大腦一時間有些空白，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和魏枳會住到金鳴國的那個石堡裡去，就是之前，我把劍靈根給你之後，我們在江渺近郊住了三百年的那個石堡。”
“如果你想我們了，可以經常來看我們，我們隨時歡迎你。”
從林憬開口說讓他回內海開始，澹台素的耳畔就一直嗡鳴，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林憬後麵的話，他連聽都沒聽進去。
澹台素表情很受傷，他低下頭，不敢去看林憬的眼睛：“長秋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