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賀昀回答，黎玥的餘光忽的往桌底下瞥了眼，咬著牙又補充了一句，“要黑白顏色的響尾蛇，買活的，我們自己殺！”
話音還未落，黎玥的頭已經不知不覺轉向了右側。
她齜牙咧嘴地瞪著白止，每一個字都故意咬著重音，像在示威一般。
她才不是真的想吃什麼惡心的蛇肉，她就是要故意氣白止。
最好明天當著他的麵扒蛇皮！抽蛇筋！挖蛇膽！
黎玥隻顧著挑釁白止，絲毫沒注意到左手邊的沉默。
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在意賀昀回不回答，她隻想撕碎白止那副氣定神閒的麵具。
賀昀下頜繃緊，隱忍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眉間掠過陰翳。
都是雄性，他怎會看不穿這條蛇的劣根性？
白止分明是在故意逗弄黎玥，像毒蛇戲耍獵物般，樂在其中。
果然，黎玥剛說完要吃響尾蛇，一隻蒼白修長的手便貼上了她的唇，頗為曖昧地蹭了幾下。
“吃吧。”
白止腦袋輕側，另一隻手慵懶地托著臉，嗓音低沉且富有磁性。
唇上的涼意讓黎玥怔鬆了片刻，還沒反應過來，那冰涼的指節已頂開她的唇縫，侵入柔軟的口腔。
舌尖觸到一片寒涼。
“你神經病啊！”黎玥猛地拍開他的手，杏眸圓睜。
白止卻意味不明的哂笑一聲，慢悠悠收回手，指腹抹過沾染水光的指節，“不是要吃蛇嗎？現成的不要？”
黎玥的臉“唰“地漲紅，被他這不要臉的勁兒震得說不出話。
罵他無恥？
那簡直像在誇他！
“或者...”白止傾身逼近，抓住黎玥的手按在自己的領口，嗓音輕挑，“妻主想嘗嘗其他地方？”
領帶跟最上方的兩顆扣子都已經解開。
他的鎖骨在襯衫下若隱若現，肌膚竟意外地熾熱，燙得黎玥指尖發顫。
“啪！”
俞子銘終於忍無可忍，筷子重重拍在桌上，“臭蛇！你當我們倆是死的啊？！”
他硬生生擠進兩人中間，隔斷他們的視線。
賀昀趁機將黎玥拉離餐桌。
直到走遠了一些，黎玥的大腦才逐漸冷靜下來，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她覺得簡直荒唐。
不！
是白止今天的舉動都很荒唐。
一條陰冷的毒蛇突然撩撥人，想想都毛骨悚然。
白止目光微冷，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
“需要當你們存在？”他聲音極冷，毫不掩飾對他們的輕蔑。
“你——”
未等俞子銘反駁，他已起身離桌，而他碗裡的飯幾乎沒動過。
或者說，從始至終，他想“享用“的就不是桌上的飯菜，而是...
幽綠的蛇瞳轉向黎玥，眼底暗潮翻湧，像是關著一頭困獸，隻等著牢籠被打開的那一刻，便會生撲出來。
黎玥心頭一顫，慌忙移開視線，有些惋惜地看了眼桌上還剩大半的飯菜。
還沒吃飽，但打死也不敢回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