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玥識相地閉了嘴。
沉默頂多尷尬,說錯話可是要命的。
因為害怕那雙蛇瞳,她乾脆連頭也不抬了,就這樣乾坐著,埋頭抱緊雙膝縮成一團,當鵪鶉。
洞窟裡靜得隻剩風聲呼嘯。
黎玥忍不住在心裡吐槽:臭小鳥怎麼還不回來?
然而就是這般壓抑的氛圍中,黎玥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連日的奔波加上異獸的驚嚇早已耗儘她的精力,這會兒蜷縮在蛇尾上,反倒莫名的安心。
這一覺睡得極沉,直到俞子銘回來,才被叫醒。
“這種地方你都能睡著?也不怕這條臭蛇一口給你吞了!”
青年沒好氣地扔來幾個野果,金發上還掛著未乾的水珠,顯然是剛去清洗過。
黎玥揉著惺忪睡眼,難得神清氣爽。
拋開白止陰晴不定的性子不談,這條巨蛇確實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現在幾點了?”她隨手擦了擦果子就啃。
俞子銘無語地白了她一眼,“終端都壞了,我哪兒知道,不過外麵天快黑了。”
“這麼晚了!?”黎玥驚呼,隨即心虛地偷瞄巨蛇。
那雙幽綠的豎瞳仍牢牢鎖著她,嚇得她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明天...明天我就和小鳥去找治愈係異能者。”
畢竟說好了要給他找,結果自己倒睡上了。
“嗬!”俞子銘在旁邊無情嘲笑,“你以為治愈係是路邊的野果嗎?一萬人裡麵都不一定有一個。”
他摩挲著下巴打量巨蛇,眼中閃著邪惡的光,“要我說,還不如給他個痛快,這血毒發作起來可是生不如死的...”
說著,俞子銘繞著巨蛇走了一圈,還真思考起怎麼能夠將巨蛇一擊斃命。
“就是這蛇皮太厚了,又那麼大,也不知道他的七寸在哪兒。”
黎玥:“......”
她合理懷疑這家夥隻是想借機報複白止。
不過...
“你不是說冰係能量石可以壓製血毒的嗎?”黎玥蹙起眉,輕聲問道。
俞子銘將果核丟到外麵屍堆裡,懶洋洋地靠在蛇腹上,翹起二郎腿。
“對啊,但隻是壓製,並沒有解決根源問題,每到固定時段,毒素就會在血液裡沸騰,對於中毒者來說,就跟全身被灼燒一樣折磨難忍。”
“......”黎玥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光是想象就讓她渾身發顫了,更彆說親身經曆的白止...
“一定很疼吧...”她望向巨蛇的目光不由地多了絲心疼。
蛇瞳冷淡地掃過她,隨即闔上,仿佛他們所談論的東西與他無關。
“他這麼冷血,自帶降溫效果,指不定剛好中和了。”俞子銘又開始嘴欠找抽,仗著白止此刻無法還口,更使不出異能。
但他顯然忘了自己還躺在人家身上。
“嗖!”
蛇尾猛地一甩,他的身子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朝屍堆裡飛去。
好在這回他學聰明了,半空中瞬間化作垂耳鴉,撲棱著翅膀穩住身形。
“哇哇哇!”
他再次破口大罵,但礙於是本體,發出來的全是聽起來令人驚悚的鳥叫。
“趕緊閉嘴吧!你這叫聲比異獸還嚇人!”黎玥衝過去一把捏住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