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樹影漸漸模糊,最終完全消失在夜色中。
黎玥心中隻有困惑,卻無半分懼意。
這幾日的朝夕相處,讓她潛意識裡已經將巨蛇與白止視作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存在。
眼前這龐然大物溫順而克製,除去駭人的外形,簡直像個乖巧的巨型寵物,與那個毒舌陰鬱的男人判若兩人。
正當她思索巨蛇的意圖,腰間纏繞的蛇尾突然變得滾燙無比,那溫度急劇上升,透過單薄的衣料幾乎要灼傷她的皮膚。
“怎麼會...”又這樣?
她無意識地輕喃,指尖微微發顫。
自己下午分明才幫他壓製過毒素,按照這幾天的情況來看,至少也要兩天後才會再發作。
巨蛇忽然停在一處隱蔽的石洞前。
這是他們白日裡途經過的一個地方,洞口被茂密的雜草半掩著,在月光下投出斑駁的陰影。
“來這裡做什麼?”
明知得不到回答,黎玥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她被輕柔地放在洞內,仰頭望向洞外時,那道巨大的身影突然開始收縮變化,最後凝聚成修長的人形輪廓。
黎玥的呼吸驀地凝滯。
月光勾勒出男人挺拔的身形,蛇腹摩挲過地麵發出窸窣聲,逐漸靠近的陰影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你、你能變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看到那張久違的英俊麵容,那種骨子裡對男人的慫讓她的聲音不自覺抖了抖。
白止沒有立即回答。
洞內的空氣仿佛被瞬間抽乾,取而代之的是某種灼熱而危險的氣息,像無形的蛛網,一寸寸將她纏繞。
“剛才。”
他的嗓音依舊低冷,卻比平日沙啞許多,像是壓抑著什麼。
直到他完全站在麵前,黎玥才驚覺他上身未著寸縷。
冷白的肌膚上殘留著幾道淺淡傷痕,在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莫名透著一股禁欲的誘惑。
她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慌忙移開視線。
“那你的毒...已經解了?”
“是,也不是。”
陰影忽然壓下,黎玥後背緊貼冰冷的石壁,退無可退。
白止單手撐在她耳側,另一隻手撫上她的頸項,拇指抵著她的下頜輕輕一抬——
四目相對。
那雙幽綠的蛇瞳此刻翻湧著炙熱赤潮,濃稠的欲望幾乎要溢出來。
黎玥心頭一跳,倉皇地垂眸望向地麵。
“什麼叫是也不是...”她聲音發緊,“還有,你還沒說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腹部的熱流突然變得洶湧,白止眉心微蹙,眼底的欲色更深了,像是打翻的墨,一點點侵蝕著最後那絲清明。
“自然是...”他俯身貼近,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求妻主幫忙。”
黎玥後知後覺注意到他的異常。
那原本蒼白的膚色此刻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頸側青筋隱隱浮現,連呼吸都比平時沉重許多。
“你不是已經...”她皺眉抬眸,質問的聲音在看清他神情的瞬間戛然而止,“好了嗎?怎麼還這麼燙?”
如果說毒素已經解了卻還是這樣...
那就隻可能是...
白止的喉結無聲滾動著。
此刻的煎熬遠勝毒發時的疼痛。
這不是單純的痛,而是某種更為磨人的、幾乎要撕裂理智的燥熱。
他垂眸掃過少女隆起的腹部,眼底劃過掙紮,聲音艱澀嘶啞。
“因為這次...不是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