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連產品細節都不問清楚就決定下單的？
彆說進貨，哪怕是日常生活中的購物，也會貨比三家吧？
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急需訂貨，也不至於連一句還價的話都沒有。
這太不合常理。
“大概什麼時候需要用這批貨？”
她再次確認了一遍，眼神卻始終盯著對方的表情。
“越早越好，最好是下周之前能拿到鞋。”
中年人依舊是那副和藹的模樣。
話音剛落，他又從懷裡拿出一大把紙幣，厚實的一遝，看起來像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先交五千塊定金，你看夠不夠？”
看到那厚厚的一大疊鈔票，身後的錢彙民眼睛都睜圓了，眼底透出的是驚訝和難以置信。
而趙敏書，則是在震驚之餘迅速收斂情緒。
她的直覺告訴她，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她的心裡越發緊張，思緒如風一般轉了個不停：這些人到底想乾什麼？
“先生，能不能留個聯係方式？我們需要核對款式和尺寸。”
“沒問題。”
那位中年男子很爽快地留下了電話號碼和地址，完全沒有一絲猶豫或者遮掩的意思，仿佛他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買家。
人走後，錢彙民滿臉興奮地搓著手：“趙總，這下可真是接到大單了！五千塊定金啊！”
他的臉上寫滿了激動，眼裡放著光彩，就像突然看到了未來一片繁榮的前景。
可趙敏書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的眉頭始終緊鎖著，目光低垂，整個人陷入一種深深的思索之中。
她抬起頭，望向身旁那個仍然沉浸在喜悅中的人，輕聲問道：“彙民，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幾天來的客戶有些不太正常？”
“不正常？”
錢彙民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般清醒了過來。
“不正常嗎？沒覺得啊，隻要肯付錢就行了，哪管那麼多。”
趙敏書緩緩搖了搖頭，目光深沉。
她知道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也不會隻是運氣好的問題。
這種“好運”，往往背後藏著更深的算計。
錢彙民到底還是太嫩了，對很多事情的理解還停留在表麵。
他隻看到眼前突然間客戶盈門、生意火爆的景象，就以為這是難得的好機會。
可他根本沒想到，這看似紅火的局麵背後，說不定隱藏著更深的問題。
這種熱度來得太突然，甚至可以說離譜到有些不正常了。
任何一個稍有閱曆的人都會懷疑，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要麼是有人在暗中故意推動這波人氣，為的就是造成供不應求、訂單激增的假象；
要麼就是有人布下了圈套，設了個局專門等她往裡跳。
總之，不可能憑空就爆發出如此大量的業務需求。
但問題是——會是誰在背後動手腳呢？
趙敏書一邊思索，一邊回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她的腦海中一個又一個人影閃現出來，仔細回想他們每個人最近的表現和舉止。
忽然之間，一個熟悉的名字浮現在她心頭：沈時懷。
那天他在飯局上的表現就有異於平常。
他的眼神遊移，時不時朝自己這邊瞟了幾眼，似乎有話想說，卻又強行忍住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