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硬頂著來,不肯配合,隻怕下場會更糟,甚至可能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線會在哪被無情地擊碎。
陳澤聿幫她理好衣服,手指輕描淡寫地拂過衣領,動作並不急躁,語氣溫得像冬日裡的陽光,“男女之間的事情,最好是雙方都願意,你情我願才有意思。”
他嘴角揚起一道若有似無的笑意,但那眼神冷得出奇。
他冷哼一聲,聲音不高卻充滿譏諷,“像我們這種人,就算想要什麼,就算再想玩,也從來不喜歡強逼彆人。”
這些話說得似乎很正經,卻又透出一種令人難以捉摸的氣息。
他說“這種人”、“想玩”的時候特彆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像刻意強調,又像是對她心理的一種試探和調侃。
說完這些話後,他就站起身,頭也沒回地走出了房間,留下一陣若有似無的冷風撲麵而來。
沈妍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人抽空了所有力氣。
她呆呆地看著門口的方向,腦海中仍殘留著剛才發生的一幕幕畫麵。
這一晚太嚇人了。
哪怕她自以為已經看破了許多事情,也無法完全平靜下來。
那種壓迫感至今仍纏繞在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低頭想了很久,心裡浮現出一個問題:今晚這位三爺,確實有點不正常。
他明明可以占有她,卻沒有這麼做;明明有能力主宰局麵,卻偏偏給她選擇的機會。
要麼就是他們那樣的人平日裡本就是這樣,隻是之前她沒見過,而這一次才真正體會到現實與想象之間的落差。
那一刻她明白了,自己遠比想象中的渺小,也遠不及自己設想的堅強。
她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夜裡較深的時分了。
外頭早已安靜得聽不到半點動靜,整個宿舍樓沉浸在黑乎乎的一片中,唯有樓道角落的燈還在微弱地亮著。
進門後,她的臉已恢複了幾分平靜,表情如常,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隻是內心深處依舊翻江倒海。
宋曉梅湊過來問她,一臉疑惑,“怎麼這麼晚回來?”
語氣之中帶著關心,卻又隱約摻雜了幾分好奇,“是不是在外麵和衛卿哥偷偷聊天?”
她笑眯眯地說完後,便緊緊盯著對方的臉色變化。
她早就在進門之前仔細整理過了自己——頭發一絲不亂,衣服穿得整整齊齊,表情也被調成了平常的模樣。
然而即便如此,心中的那股壓抑與恐懼仍在緩緩蔓延……
這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彆人知道。
她笑著回答:“路上碰到了陳助理,聊了幾句。”
宋曉梅雖然平時多疑,但這一次,她卻沒有特地去問陳助理是不是真的在路上遇到過她。
也許她自己也覺得這件事沒有深究的必要,或者是被其他的事情分了心神。
至於那些風言風語,在公司裡流傳得比風還快。
恐怕到了明天,會傳得更加離譜,甚至被添油加醋,編出更荒誕的版本來。
不過她現在實在懶得去管這些了。
經過今天這麼一遭,身心俱疲,情緒像是被徹底掏空了一樣,整個人都沒了力氣再去應對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