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高希琳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其他更讓她擔心的事上,這樣一來,她反而被忽視了。
這是一個極其巧妙的手法,既不著痕跡,又能達到目的。
沈妍雖不精通這種心理戰術,但她看得出,這是高勁鬆故意為之。
至於高希琳說要立刻開除她的事情,高管家表麵上答應了,實則卻打算拖延時間。
他知道高希琳是個衝動的人,說出的話往往並不意味著一定要立即執行。
而他作為管家,自然也有自己的處理方式,比如“等待”——等待當事人回來,再做最終裁定。
他說沈妍目前正在請假,等她回來後再按照莊園的規定處理。
隻要她一直請假不回來,這事就永遠懸著。
這正是高勁鬆高明之處,表麵上答應主家,實際上卻不動聲色地為沈妍爭取了喘息之機。
沈妍依然對著高管家鞠了一躬:“無論如何,幫我出頭的是您,還是要謝謝您。”
她知道高勁鬆沒有義務幫她,也沒有理由替她擋下這一劫。
哪怕背後真的另有其人指使,他願意站出來幫她,這份情誼她不能無視。
她又想起那天的探病禮物,“還有您周末送的禮,真的很感謝,不該讓您破費。”
那是一盒上等的補品,包裝精致,雖然價格不高,但心意讓人感動。
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有人還記得她,還願意伸出援手,她的心裡暖暖的。
高勁鬆擺擺手,笑著回應:“一點小意思,不算什麼。”
他說得很輕巧,但語氣中卻沒有敷衍,反而帶著幾分溫和。
他的表情仿佛在告訴她,彆把這當回事,但也彆忘了照顧自己。
說完,沈妍等人便返回了宿舍。
雨已經停了,天空依舊灰蒙蒙的,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泥土味。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濕透的衣服,頭發還在滴水,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爬出來似的,狼狽不堪。
她的衣服頭發都濕透了,需要趕緊換洗。
否則這一身濕漉漉的狀態要是持續太久,她非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可能先病倒在床上。
可剛到宿舍門口,就看到有人正在幫她打包行李。
那個熟悉的身影蹲在地上,熟練地翻找著她的衣服,然後整齊地疊好放入一個半開的行李箱裡。
她愣住了,眉頭不自覺地皺緊——這個人是誰?
為何會擅自進她的宿舍,還準備幫她收拾東西?
宋薇薇見狀急忙衝上前去,腳步急促,神情緊張,她一把就拉住了那幾個正忙碌搬東西的人,急切地質問道:“你們這是在乾什麼!為什麼要收拾她的東西!這是誰讓你們搬的!”
其中一個被她拉住的人皺了皺眉,隨即冷冷地回過頭,抬手就推開了宋薇薇的胳膊,語氣毫無感情地說:“沈妍不是已經請假了嗎?她人不在,宿舍當然也不能空著。”
另一個聲音接著補充,語氣理直氣壯:“是舍管交代下來的。既然她請假了,沒來上班,那這宿舍她也不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