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喜歡一個人,不是把她關在身邊、強求她留下。真正的喜歡,不該隻滿足自己的占有欲。”
“而是應該讓她因為你的存在而感到安心,因為你的溫柔而願意靠近,因為你給予的幸福而心動。”
他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那你呢?你為我想過什麼?”
“你心裡隻想的,不過是我從你身邊逃開罷了,你隻想著遠離我、躲避我,從沒真正理解過我的心意。”
“如果你開心了,那我不就沒好日子過了?誰來在乎我開不開心?”
“難道我喜歡一個人,就必須要把自己委屈了,不開心也要讓她高興嗎?我是人,我也有情緒,我也有自己的底線和忍耐極限,為什麼偏偏我一個人要付出這麼多?她為什麼就不能替我想一想?為什麼她就該是開心的那個,而我必須是沉默忍受痛苦的那個?”
她聽得出,他的語氣裡帶著憤怒、不甘,但更多的是委屈和執拗,他根本就不會理解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隻是在心裡堅持著自己的信念和想法——愛不該是這樣的。
愛情是相互的理解與體諒,不是單方麵的索取和犧牲,不是一個人在付出,而另一個人理所當然地接受。
她也隻能在心中默默期盼,或許總有一天,他能真正懂得這一點,理解自己所表達的一切。
賀君山一路開車將她送到了克萊門公寓前,而此刻的門口,祝景辰已經在原地等待多時。
她從車內探頭看去,一眼就認出那張熟悉的麵孔,內心不由得愣了一下,怎麼也無法想象站在那等她的竟然會是他——祝景辰。
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出現的是他,明明前幾天還毫無聯係,甚至一度以為他已經徹底放棄了對她糾纏。
她站在原地心裡總覺得怪異。
祝景辰沒那個能力和本事,能讓賀君山對他言聽計從,心甘情願把人送回來,甚至沒有阻攔,這其中肯定還有她沒有察覺的隱情。
她輕輕打開車門,然後緩緩地下了車。
這時,賀君山身後的段越山已經從車上下來,動作利落地把放在後備箱裡的輪椅拿出來。
祝景辰上前兩步,幾步走到她跟前,輕輕地扶住她胳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她的臉色,“最近過得怎麼樣?好不好?有沒有傷到哪裡?有沒有被嚇到?”
語氣中的擔憂不加掩飾。
她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絲疏離,“我很好,沒受什麼傷,什麼事都沒發生。”
她說完便抬起自己尚能站立的一隻腳,在地麵穩住身體,想跳過去坐在輪椅裡。
可還未等她動作完成,祝景辰二話不說直接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動作溫柔又穩當地把她安置在輪椅上,仿佛生怕碰疼她。
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賀君山,坐在車裡一言不發,臉上的肌肉早已繃得死緊,眼中像是能噴出火來,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動,仿佛頭頂都要冒出煙來。
他在車內緊緊咬著牙,心中怒火中燒,胸口像堵著一塊巨石般壓抑難受。
他怎麼也忍不下這口氣——
她在車外那麼自然地接受彆人的擁抱,還一臉平靜無恙的模樣。
她這樣跟當著他的麵找個野男人,讓他頭上戴上綠帽子有什麼區彆?
她身邊那所謂的祝景辰——一看就不像個安分的主,那臉、那身段、那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子輕浮與撩人的意味,就跟那會勾人的狐狸精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滿身的勾人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