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咆哮般地繼續訓斥:“家裡麵有這麼多事情要做,你怎麼就看不出來呢?!一點主動性都沒有,啥事都得彆人喊著乾!”
蔡淑芬越說越氣憤,聲音幾乎帶著怨氣:“我們收留你、給你飯吃、給你地方住、還供你上學讀書,已經夠夠意思了!”
她情緒激憤到極點,幾乎有些歇斯底裡:“你這樣一點良心都沒有,天天裝著看不見聽不到,你說我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
程英子正從雜物間走了出來,聽見這一通連番斥責,心中的壓抑和怒氣終於爆發,忍不住也怒吼了一句:“夠了!彆再說了!”
她站定身子,眼中帶著怒火,緊緊地盯著坐在沙發上的蔡淑芬。
“小嬸,你要明白,我做的事情遠遠超過了我該乾的分內之事!”
“真正看不到家裡這些活兒的人,從來都不是我,而是你們自己才對!”
她冷靜卻毫不退讓地指出:“這棟房子,是爺爺奶奶留下來的,當初也明確分過,我們家也是有權住在這裡的,並不是你們一家人的私產。”
“彆因為我把戶口落在你們這兒,就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是來當你們家傭人的!彆想讓我負責家裡所有的臟活累活。”
她繼續反駁:“你們有兒子有女兒,有手有腳,又不是不能動,為什麼非得等我來做?!”
“為什麼就不能是你家兒子或女兒動手?!”
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嘲諷和憤怒,“偏偏總要等我回來乾這些活兒。”
這話聽著像針紮一樣,卻戳中了事實。
蔡淑芬臉上怒意更甚,她冷笑著說:“喲,好心供你吃飯上學,反倒成白眼狼罵我們了,這年頭恩將仇報也沒你這麼快的!”
這時,站在一旁一直未開口的小叔程衛平,臉色沉了下來,臉拉得老長地訓斥她:“英子,你怎麼能這樣跟你小嬸說話,簡直太不像話了!”
他語氣不容置疑地補充:“現在立刻道歉,然後把家裡的活兒全部做了,彆鬨了。”
程英子冷笑一聲,嘴角帶著不屑與譏諷:“好好好,那我今天就做給你們看好了。”
說著,她雙手握緊藏在懷中的信封,裡麵裝著那些年她記錄下的家務和賬目的鐵證。
她轉身走向水槽,一把端起那些還未洗刷的碗盤,腳步堅定。
她沒有直接去洗,而是走出了廚房,來到了門口,把那一堆碗具遞給正倚靠在門口,看熱鬨的程慧慧。
程慧慧臉色驟然一變,心頭一驚,幾乎是在本能的驅使下,腳步微微一動,往後退了一步。
她滿臉警惕地望著程英子,語氣帶著幾分倉皇與不安:“你乾啥?你想乾嘛!”
隻見程英子什麼話都沒說,動作乾脆利落,根本不容人反應,直接將那隻沾滿油漬、油膩發亮、還殘存著飯菜殘渣的碗,塞進了程慧慧的被子裡!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程慧慧驚叫出聲,“啊——”的一聲尖叫險些穿透天花板。
她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幾乎要暈厥過去!
她那床被子可是她最喜歡、最珍惜的東西,每天都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上,從不允許彆人碰。
如今竟然就這樣被程英子毀掉了!
程慧慧反應激烈,立刻翻動被子,手忙腳亂地把那臟兮兮、滿是油光的碗和筷子一股腦甩了出來,生怕多碰一秒就沾染上那令人作嘔的臟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