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還小心翼翼觀察著錢老板的臉色。
錢老板沒說一句話，隻是淡淡地揮了揮手，意思很清楚——你們去吧。
見狀，劉德財這才如獲大赦一般陪著周立新一起走出了包間。
等到兩人走得差不多、包間重新恢複安靜後，角落裡一直沉默的王麻子壓低聲音道：“錢老板，這個周立新雖說在局裡級彆不算低，但他來得太突然了些，而且還是空降下來的。不會有什麼隱藏的問題吧？”
他眼中略帶擔憂地看向錢老板，顯然對這件事還有些許不安和顧慮。
錢老板在縣工商係統裡也有一些相熟的人脈關係，以前從未聽說過周立新這個名字，然而就在最近幾天，對方卻從上級單位突然被調派下來，這樣的情形令錢老板心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疑慮和不安。
他一時摸不清這人的來路和背景。
“反正不管怎麼說，應該也不是林蔓那邊的人。”
錢老板一邊思忖，一邊緩緩說道，“她還沒那個能耐安排這樣的事情。”
停頓片刻，他又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煙霧嫋嫋上升，眼神中透露著盤算，“既然他已經來了，那就趁著這個機會，好生利用一番也未嘗不可。”
坐在一旁的王麻子聽了這番話，點點頭，臉上似懂非懂，但他沒有多問什麼，隻是一直沉默著將煙灰輕輕抖落，把目光投向窗外漸深的夜色。
另一邊。
劉德財帶著周立新手下集市四處查看了一圈，幾乎已經轉遍了大部分店鋪區域，唯獨隻剩下林蔓經營的那一片店麵還未去過。
兩人走至岔路口時，周立新手指前方，略帶疑惑地發問：“那邊那家店是什麼情況？怎麼看著店裡進進出出的人這麼多，人氣挺旺啊。”
劉德財順著周立新的手指方向看了過去，嘴角微微上揚，語氣平淡卻不失幾分意味地回答：“那是新開的一家化妝品店，規模不大但生意還湊合。店主是個年輕人，女的。”
他有意加重了後麵幾個字的語氣。
接著，他又用略顯不屑的語氣補充道：“而且這個小年輕開張以後麻煩不斷，簡直就沒安生過一天！”
他說這些話時，眼神中帶著幾分譏諷之意。
“哦？還有這種事？”
周立新興趣明顯提了起來，眉毛輕輕挑了挑，“那你倒是跟我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話，劉德財嘴角勾起一絲自以為得意的笑容，開始眉飛色舞、添枝加葉地講述起林蔓開店後經曆過的種種風波和爭執。
他刻意隻選取了一些對林蔓不利的情節進行加工渲染，仿佛親眼見證了每一個細節般栩栩如生地描繪出來。
末了，他還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一副十分惋惜的樣子：“真是可惜啊，明明是挺個規規矩矩的小姑娘，年紀也不大……可偏偏不老老實實地上班賺錢，非要折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遲早要出問題！你說說，這不是白費工夫麼。”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滿臉不解又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些事兒怎麼偏偏都集中發生在她一個人身上，而不是彆人？彆的個體戶人家都好好的，偏偏她的店裡老是出問題。”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帶著幾分煩躁，“我都當了這麼多年的副主任了，還從沒見過哪家店鋪像她這樣麻煩不斷！”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看來還是她自身有問題才招事兒吧。不然你說，蒼蠅為啥總圍著她那塊兒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