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是祝大家、祝我自己開書二周年快樂!
兩年前的今天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在番茄申請簽約,這對我的創作之路來說具有裡程碑式的意義,因為這象征著一個開始——即便大家都說番茄簽約簡單,我也認可這一點,但它至少給了我一個起點和一個試錯的機會。
在此之前,我也有過創作oc短篇和一些零散的小文章的經曆,但終究不成係統,因此這具有程序認可和合同見證的第一次簽約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兩年過去,我已經明白了“試錯”與“實踐”對於創作以及成長的意義。
寫了才會明白哪裡不足、怎樣改進,做了才能積累經驗、向前進步,如果除去從出生到現在接受的語文教育,我其實沒有去學習過什麼和創作有關的方法,首作寫下來純評感覺和之前看小說多年的經驗。
但其實寫了才知道寫文和看文完全是兩個東西\(`Δ’)/
接下來的內容包括但可能不限於我對本書的寫作經驗總結、結合我個人的經曆發表一些感言以及對讀者寶寶們的感謝,可能會非常長,因為我真的想說很多話。
大家可能也看出來這本書的諸多不足了。
在前文中大篇幅出現、但在後文再也沒有用到過的設定,比如聖弗格森的學分製度——那個時候我正處在初次接觸長篇小說創作、對一切都無知但對一切都好奇的階段,像個蹣跚學步的嬰孩一樣到處看看到處跑跑,四下探索,不知道自己要做到什麼地步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目標,隻是憑著感覺向前摸索和體驗。那個時候的創作一句話概括就是“全是感情毫無技巧”,想到什麼寫什麼,好奇什麼寫什麼,夢到哪裡寫哪裡)結合個人經曆說的話,那個時候我處在對大學非常好奇的階段,就根據大腦裡對大學製度的片麵了解自己編了一套東西出來,用在了自己的作品裡,爽完了就拋在腦後了,之後我估計也用不著這個設定了(?ˉ??ˉ??)
如果現在讓我評價一下的話,那就是:寫得很爽,腦得很爽,雖然沒用,還冗餘累贅,但是那個時候確實爽到了,以後會多注意(?ˉ??ˉ??)
補充一下,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其實開書的時候沒有一點大綱,隻有開頭的幾章。對,隻有開頭的幾章,最開始不到一萬字,為了簽約就不斷往後寫,寫到簽約要求字數了就去簽約,簽約過了接著寫,然後一邊寫一邊補充大綱。
也就是說我最開始根本就想不到本書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悄悄和大家說一下,厄尼斯特最開始的人設是家裡開賣牛奶公司的,而埃西莉亞非常非常喜歡喝牛奶,所以兩個人經曆這件那件事之後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但是現在……嗯……小厄那時候還有愛看動畫片的設定和覺得雷電元素很酷的設定。嗯……現在……嗯……
再接著就是入學考試副本的問題,就是圍爐夜話·十二幕那裡,可以說我為了那個副本掉了很多很多頭發,每天抓耳撓腮地列邏輯列設定,編背景編世界觀,分析每一個角色的視角,再把所有角色的邏輯結合起來拚成副本的邏輯,但是那時候我的寫作真的不夠成熟,最後的效果就是我自己捋的時候捋清楚了,但是讀者可能看得很辛苦或者根本看不懂,我前幾天重看的時候自己都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寫了啥。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那時候,也就是寫到七十多章的時候經曆了一次全文大改,那會兒每天拉磨似的寫文改文直接把我整崩潰了,最勵誌的時候我早上六點就起來寫文了,一寫就寫一天,不像現在一覺睡到下午還不想起來,然後晚上瘋狂趕dd……
我自己的感受是改得還是可以的,尤其是把玫瑰城堡改成圍爐夜話,以及改進了迎新舞會副本——關聯全書核心的這個副本。
其實本書最初的靈感是歌曲《枕邊童話》,迎新舞會副本展現的就是一個童話故事般的夢、以及夢醒之後同伴舉杯對飲、一切儘在不言中的感覺。
那個時候的想法很純粹,寫一個童話,寫一個美好幸福的夢,寫一段有趣夢幻的旅程。
但是作者的個人經曆對作品的影響真是太大了,我寫著寫著就把自己見過的東西放了進去——那些我一直能看見,但因為熟悉而感到不以為然的暴力、恐怖和不公。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圍繞著我十餘年的美好濾鏡破碎了,就和舞會副本的美麗靈感被粗陋的現實事件擊碎一樣。
我一邊寫一邊想,原來我從小到大見到的這些東西比我一直認為的還要不公和可怕,原來我身邊的人們所承受的事情比我過去認為的還要惡劣、恐怖,原來我也不是很明慧很純粹、能看穿一切醜惡、拒絕一切汙染的聰明人,我原來已經早被環境蒙蔽了心靈,卻一直認為自己乾淨澄澈,直到我逃離外部環境、沉浸入自己的內心世界、用文字解剖和反省有關於“我”的一切,我才真正開始了對這個世界的真實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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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我自己才能感受到,當我十餘年真善美的夢被自己的文字徹底擊碎的那一刻,充斥我心靈的憤怒、恐懼以及,失望。
我憤怒於現實的不公與自己一直以來都被環境蒙蔽,我恐懼於我身處這樣的環境、將來也有可能深陷這樣的泥潭,我失望於現實與我一直所以為的現實之間的差距。
我寫完了舞會副本,但是又還沒有寫完。
然後從八十章,也就是修文後的更新開始,噩夢來了。
坦白地說我那時候的狀態非常糟糕,每天過著隨時想找死的生活,半死不活地寫點小文章,焦慮自己的未來,恨傷害了我的那些東西,被自己的疾病糾纏得虛弱憔悴,作息徹底混亂,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包括起床、吃飯、刷牙、洗澡這種小事,我的生活秩序完全被粉碎,一直到現在,我都還在不斷治療著這一切帶來的後遺症。至少現在已經比那時候好多了。
我當時卻不覺得自己很糟糕,我出門畫了一個石膏畫,心裡沒有什麼惡劣和糟糕的想法,隻是很平靜地挑選顏色、動筆塗色。
我想,這個地點塗紅色會很好看。我又想,這個地方畫個黑色的符號會顯得很高級。
最後的成品血腥離奇充滿邪叫氣息,我自己都被震憾了一會兒,然後想難道我現在的精神狀態真的這麼差了?
現在逐漸回歸正常生活的我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了:沒有一個身心健康的人會天天想著找死!但凡天天想找死就是真的該治了!
塗色石膏作品都如此,我想這也可以解釋直接反映我心理狀況的文字作品——在那個階段的崩壞了。
前幾天重看到八十章的時候,我根本就看不下去了,直到現在也依舊沒敢去看,哪怕第九十章之後的章節我也都複習完畢了,但那十章就像一個噩夢,我至今不敢麵對。
斷更一年這期間,我依舊常常活在困境裡,我把給埃西莉亞續寫一個美好的結局作為自己的精神動力,作為每一次想死的時候的精神支撐——至少得把書完結了再死。不開玩笑地說,我常常這麼想。
結果等到回來一看,女主經曆的這些慘絕人寰的事情簡直讓我兩眼一黑一黑又一黑,我既對她感到愧疚,又感到自責,為什麼當時我沒有讓她好過一點,為什麼要讓劇情崩壞成這個樣子,為什麼要給她本就悲慘的人生底色再添上慘烈昏暗的一筆。
最初我有對那部分大修的衝動,但是我突然想到,這一部分的經曆已經融入了她的人生,影響著她自此之後百餘章的行為邏輯,以及還沒有被寫出來的、在未來她對待一些人和一些事物的態度。
我又想,如果因為這一部分經曆不好就要刪改掉,那是否意味著一種逃避?假如一個已經成型的角色的設定還能由著作者隨意刪改,那角色還是那個角色嗎?
如果我不喜歡這段經曆我就要把它刪掉,甚至為此對角色之後的經曆和行為邏輯進行一通大改,讓她變成和之前不一樣的人——那麼,我對她那份經曆的感受也能刪改掉嗎?
即便改掉了小說內容,她的這段過去仍存在於我的記憶裡,然後和現在的角色設定進行對比——是啊,她現在很好,她現在幸福了,那我的埃西莉亞、我的伊瑞絲現在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