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蓮衣沒想到,她竟然又撞見了葉拂。
葉拂舉起酒壺,正喝得形骸放浪。
葉蓮衣想要看清楚她的麵孔,卻被鬥笠的麵紗擋住,始終恍恍惚惚看不清。
她的小木筏撞上葉拂的烏篷船,葉蓮衣跳上烏篷船想要走到葉拂的身旁。
她很想弄清楚,這個將自己的殘念,鑽入她腦海中的女修究竟有什麼意圖。
葉拂似乎斜睨了她一眼,將喝過的酒壺遞給她。
“喝點?”
葉蓮衣還想繼續凹清純小白花的人設。
於是她故作矜持道:“啊,可是我師尊說了,小姑娘家不能喝酒的……”
葉拂似乎嗤笑了一聲:“滾!”
在葉蓮衣還未反應過來時,葉拂揮出一道劍氣,直接將葉蓮衣打下了湖泊。
這是葉蓮衣試圖爬回船上的一百零五次,也是被葉拂打下去第一百零五次。
每次隻要葉蓮衣試圖想要爬到船上,就會被葉拂一劍鞘給揍下去。
葉蓮衣在水裡開始生氣地吐泡泡。
幸虧她這輩子是蓮藕精淹不死,臉蛋反而因為泡在水裡更加水嫩了。
無論葉蓮衣怎麼突襲,葉拂竟然都像提前知道了一般。
葉蓮衣原本還因為她暴揍月隱對她心懷感激。
結果被她打了這麼多次,硬是把她打出怒火了。
她心中發誓,葉拂!遲早我會一雪前恥!
此刻的葉蓮衣並未察覺到的是,隨著她一次次突襲,她的妖力也更加凝重、純粹。
猶如那不斷滴水蓄積的荷葉,等待爆發的那一刻。
妖界丹霞穀。
一襲紫衣的美貌仙子,背著藥簍望著灰蒙蒙的天色,丹霞穀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
“綺羅仙子,大雪早已封山,即便有病患也進不來了。”一旁的侍女桂枝提醒道。
紫鳶覺得侍女說得有道理,吩咐道:“嗯,那便封穀謝客吧。”
幾位侍女聞言上前施展靈力,聯合開始封穀。
一旁的桂枝頗為打趣道:“仙子和陛下情誼深厚,不如早日做個逍遙的妖皇妃!”
想起那張英俊邪魅的麵孔,紫鳶絕美的容顏一燙。
紫鳶臉頰微發燙:“你這丫頭又打趣我。”
隨後,她抬起頭微微歎氣道:“女子立命本就不易,若是隨意拋下學成的本事,豈不是辜負所受的苦累?”
“趁著還未入宮,我能多救幾人便救幾人吧……”
眼見著封穀封印即將完成。
侍女桂枝卻意外瞥見遠處,驚了一下道:“仙子,遠處是不是有個人?”
紫鳶順著侍女的手指看去,隻見天際和白雪皚皚連為一線處,白衣男子與雪天幾乎混為一色。
紫鳶柳眉微蹙:“停!這天氣還來定是急病,我們便等等他吧。”
不過一息,男子便用縮地如寸來到她們眼前。
紫鳶終於看清對方,是一個溫柔儒雅的男修。
他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墨竹長衫,懷中人倒是蓋著一層厚厚的白狐鬥篷。
“閣下可是紫鳶仙子?懇請仙子救我徒兒的命。”
葉驚鴻將鬥篷一角揭開,露出少女蒼白的容顏。
紫鳶見那少女臉色清灰,急忙道:“這位道長速速進穀,讓我仔細瞧瞧吧。”
葉驚鴻踏步想要走進丹霞穀,懸崖峭壁四處懸掛的驅魔鈴,突然開始響鈴大作。
漆黑的魔火迅速燃燒一身白衣,瞬息化作黑金交織的魔袍。
紫鳶瞳孔驟然一縮,她怒喝道:“是魔族!”
紫鳶的丹霞穀,早已被妖皇設下了驅魔陣法,但凡有魔族之人靠近,驅魔鈴便會響起。
紫鳶的花容變得極為冰冷,糾正道:“不……不隻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