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緩緩的將鍋中的清水,一點點淋在土中。
看著邊緣處還未完全埋下去的土疙瘩,他的心中雖然有一點兒不理解。
但還是不過多詢問,隻是轉身就往外走。
不過片刻,他一手提著一隻碩大無比的獸皮袋,而裡麵裝滿了清水。
他輕輕的將兩隻獸皮袋,放在了程柚柚的身旁。
隨後也學著她的樣子,一點點將獸皮袋中的清水,緩緩的澆在地裡的土疙瘩上。
程柚柚地看著紀軒的動作,端著石鍋的動作微微停頓。
很快便又恢複如常,但終究沉默不發一言。
很快地在兩人默契的配合之下,很快就澆完了水。
程柚柚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心中已經在幻想著新鮮土豆香甜軟糯了,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笑意。
而一直就默默注視著她的紀軒,在看到她臉上的笑意之時。
嘴唇微勾,冷硬的麵部線條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
而突然回眸的程柚柚自然是看見了,紀軒一直注視著她的樣子。
看著他柔和下來的眼眸和麵容,她心中也泛起了絲絲的漣漪,但很又被她壓了下去。
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該回去了。
“紀軒,謝謝你......”
聽著客氣而疏離的道謝,又想起剛剛她對子烏和沐宇的熟稔和親昵。
親疏立現,刹那間心如刀絞。
她去海獸族一路上的艱辛和重重的危機,他聽著他們的敘述。
心中已然後悔萬分,不知是該後悔當初沒有全力阻止她去?
還是後悔因為擔憂和怯懦,他身上的詛咒,讓她嫌惡,所以不敢一同前去?
才會讓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危機之中。
可是這世上本沒有後悔藥,不管現在的他何種的後悔也是於事無補。
程柚柚看著紀軒的漆黑的眼眸不閃不避,口氣更是認真無比:“我原想著找你一趟的,既然現在你已經來了,正好。”
“應該沐宇和子烏和你說了這海獸族,免除三年換取粗鹽的條件了。”
紀軒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隨後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這那需要治病的雄性,和海獸族的少領主是何種的關係,但既然這羽梵願意為他付出這般的代價,自然是關係匪淺。”
她頓了頓又道:“那獸人曾經傳話給我,說是有事先回去一趟,待冬季到來之前,便會來日輝部落接受治療,所以請領主務必加強對此獸人的防範。”
想起羽梵,紀軒眼中的殺意已經抑製不住的外露出來。
想起麵前的她板著一張臉,認真的說出這番話來,又讓他的心軟成了一片。
明明這都是他們雄性該擔憂的事,她隻需要好好的接受他們的供養就行了。
但他知道的,她永遠都不會是那耽於享樂的雌性。
她的腦海中永遠都有稀奇古怪的想法,並且是認真的實施下去。
“我知道了,待他來了一定會加強防範的,不會給他機會再日輝部落中生事的。”
“同時也會保護好你的,不會讓你受到一絲的傷害......”
後麵的半句,紀軒自然不敢說出,隻是在心中默念著。
而程柚柚見紀軒已然知道了這件事,懸著的心也算是稍稍放下一點點。
這羽梵的心機深沉,並且這陰險的手段層出不窮,簡直讓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