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靜靜地聽完了月清教主的講述,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許久都沒有言語。
半晌,他緩緩地抬起頭,凝視著月清教主,神情無比認真:
“前輩,您這一生,都在為了種族的未來而戰鬥,實在太苦了。我愧對於您,讓您親眼目睹報仇之路,在我手中斷絕。我真是個混蛋,罪該萬死啊!”
葉然的話音剛剛落下,月清教主突然伸手攔住了他,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孩子,你能站在我的立場上說出這番話,我已經深感欣慰了。這一切或許就是命中注定的吧,你就當個旁觀者就行,無需自責。”
葉然輕輕地歎息一聲,接著說道:
“隻是,到了此刻,我心中仍有一個疑問,如哽在喉,讓我難以釋懷。”
“我實在無法理解,您身負血海深仇,希望又被我的愚昧無知所扼殺,可是,您為何還要將自己畢生的心血傾注於我?我終究還是不明白啊,前輩。”
月清教主顯得極其灑脫:
“木已成舟,我已沒有了未來,但你不一樣,以你的靠山和天賦,能幫助到你,並不是什麼壞事!”
“難道您這樣做,是將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我身上嗎?還是說,我體內那人,和你做了什麼交易?”葉然直接說出了心中所想。
月清教主的神色變得黯淡無光,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沒有選擇隱瞞,而是如實說道:
“若是早知會有今日這般結局,我當初或許就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了。如此,也就不會讓你背負起這份因果了。”
“事已至此,雙翼帝族的冤屈,隻能托付給小友你了。倘若有朝一日,你能夠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巔峰,還望小友看在我為你鋪設的道路的份上,對我那些後代稍加照拂吧。”
見葉然似乎有話要說,月清教主搶先一步說道:
“我知道你心中有諸多疑問,但此時此刻,並非談論這些的時候。以你如今的實力,放在你生活的那個地方,或許稱得上是強大。然而你要知曉,以你如此微末的實力,置於雲環宇宙之中,猶如滄海一粟,太過渺小了。”
“所以,知曉過多對你而言,絕非幸事,至於那些帝族和大勢力的名號,待到你真正踏上那一步,自然會了然於胸。”
說話間,月清教主如變戲法般從袖袍中掏出一枚空間戒指,遞與葉然:
“這裡麵有一些資源,還有關於雙翼弟族的曆史、隱秘和功法,如果有朝一日,雙翼帝族的年輕人能脫困,請替我交給他們,但願他們能堅持到那一天。”
繼而,他又取出一塊刻滿符籙的令牌,小心翼翼地放在葉然的手中,鄭重其事道:
“此乃控製此地所有將士和士兵的令牌,他們的碎魂尚有一絲殘存其中,在你成長的征途中,難免會遭遇強敵,有了這塊令牌,或許他們能成為你克敵製勝的利器。”
“然而,失去陰陽長生界束縛的他們,今後他們將不再能無限重組,我期望你,儘可能減少他們的損耗,將他們的身軀帶回故土,讓其安息。”
此時,陰陽長生界已然消融到他們腳下的不遠處,月清教主轉頭凝視著虛幻的天空,緩緩合上雙眸,輕聲呢喃:
“這一切,終究還是畫上了句號!”
月清教主言罷,意識就逐漸模糊,他仿佛又夢回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夢中,雙翼帝族的母星係,正遭受著一群帝族強者的猛烈攻擊,那裡,整個世界瞬間化為一片廢墟。
而月清教主的身軀,也如點點繁星,緩緩飄向四麵八方的虛空之中,葉然深知,他是要與這個世界做最後的訣彆了,望著那漫天的霞光,葉然不禁心生無儘的悲涼。
“罷了罷了,或許這便是命運的安排吧!你曆經了太多的磨難與重負,此刻總算能得到安息了,就讓我來為你超度吧……”係統那曆經滄桑的聲音,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而後幻化出一隻巨手,將那些四處飄散的光點,聚攏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