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唇角勾起一抹倔強的弧度,陽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
“我才不管天下人怎麼看,怎麼說,我過我的,他們還能把我說死不成?”
她的聲音清脆如鈴,帶著小東邪特有的邪性與不羈。
微風拂過,掀起她額前的碎發,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那雙明亮的眸子。
“你......”
黃藥師指著黃蓉氣得渾身發抖,一時語塞。
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向注重聲名的女兒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平時的教養和學識都去哪裡了?
陽光照在他震驚的麵容上,每一道皺紋都清晰可見。
“你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黃藥師麵色鐵青,聲音低沉帶著難言的怒火:“一點都不像我女兒。”
黃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又恢複了倔強:
“爹爹,我不是你女兒,還能是誰的女兒?”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委屈和撒嬌,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帶。
黃藥師見狀,無奈地長歎了一聲。
陽光照在他花白的鬢角上,映出一片銀光,道:
“都怪我,你娘走得早,從小對你太過溺愛,疏於管教,才讓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狠狠刺進黃蓉心裡。
她的神色一暗,挺直的腰背微微佝僂,整個人仿佛瞬間矮了一截。
陽光照在她低垂的發頂上,映出一圈柔和的光暈。
“對不起,爹爹......”她的聲音輕如蚊呐,帶著幾分哽咽:“我不奢求您能原諒女兒的任性,可是我真的不能放下了......”
黃藥師看著女兒這副痛苦嬌弱模樣,淩厲的目光漸漸軟化。
他從未見過女兒這副模樣過,竟然會放低那驕傲的姿態,就算是當初的郭靖,女兒也沒有這樣子過。
他知道這一刻,就算說再多,也沒有什麼用了,自己女兒一旦決定的事情,就算天塌下來,也無法改變。
陽光透過樹葉,在他們之間灑下斑駁的光影。
黃藥師緩緩閉上雙眼,長歎了一聲,聲音裡滿是疲憊,道:“罷了罷了!你們的事情,我不想多管,本來也不應該管,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吧。”
庭院裡再次陷入沉默。
黃蓉低垂著頭,陽光照在她如雪的後頸上,映出一片細膩的肌膚。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像是承受著無形的重量。
黃藥師背對著她,青衫在風中輕輕擺動,背影顯得格外孤獨。
一陣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黃蓉抬起頭,陽光照在她濕潤的眼睫上,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她看著父親的背影,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自己的小腹,臉上浮現出一抹無比溫柔的傾城一笑。
黃藥師始終沒有回頭,但他的肩膀似乎比方才佝僂了幾分。
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一直延伸到黃蓉腳邊。
她看著那個影子,忽然想起小時候父親教她武功時的情景,那時的陽光也是這般溫暖明媚。
“爹爹......”黃蓉輕聲喚道,聲音裡帶著幾分試探。
黃藥師沒有回應,隻是擺了擺手,陽光照在他花白的頭發上,映出一片刺目的銀光。
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
薄霧如紗,黃蓉靜立在青石階上,假山濺落的水跡浸濕了繡鞋上金線勾勒的芙蓉花紋。
父親黃藥師的背影在薄霧中若隱若現。
她望著父親發間垂落的幾縷銀絲,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喉頭微微發緊。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那裡有個幼時刻下的“蓉”字已經模糊不清。
左手不自覺地揪緊了杏色羅裙的褶皺,將上好的雲錦料子攥出了細碎的紋路。
朱唇抿成了一條緊繃的線,唇上胭脂被咬出了淺淺的齒痕。
一陣清風徐來,吹得樹葉發出嘩啦啦聲響,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還有芙兒呢?”黃藥師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幾分黃蓉從未聽過的疲憊:
“昨天她還好好的,為什麼今天就......”話尾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這簡直太荒唐了。”他感到難以置信。
黃蓉低頭看著自己交疊的雙手,鳳仙花染的指甲已經斑駁,指尖微微發顫。
陽光透過指縫,在地上投下搖曳的光影。
她忽然注意到父親青衫下擺沾著幾片草屑,想必是清晨在藥圃中忙碌時留下的。
“此事說來話長......”她抬頭時,陽光在長睫上碎成細小的金粉。
腰間那個繡著桃花的香囊流蘇被她不自覺地繞在指間,絲線勒出了幾道血痕:“不過芙兒有內心的想法......”
說道這裡,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像是浸了水的絲帛:“我總不能斷了她的念想吧!”
黃藥師緩緩轉身,青衫下擺掃過石階上的水珠,在布料上留下深色的水痕。
他目光如電,在女兒臉上逡巡,注意到她眼角新添的細紋和眼下淡淡的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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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也不能......”黃藥師麵色陰沉,心中滿是憤怒羞愧,這讓他都沒臉去見黃蓉娘了,氣急敗壞道:
“這叫什麼事嘛?你自己胡鬨就算了,竟然還帶上扶兒,你的腦袋裡一天都在想什麼?”
黃蓉低垂著腦袋,不敢直麵父親的眼神,沉默不語。
............
另一邊。
郭芙一路小跑,緋色裙裾掃過青石小徑,疾步穿過月洞門,發間金釵的流蘇隨著急促的步伐劇烈晃動。
她白皙的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泛著晶瑩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