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山後山的碎石小路上，一束束鮮花在晨光中靜靜綻放。白色的馬蹄蓮、黃色的菊花、淡粉的康乃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蠟燭的殘淚凝固在石縫間，像一顆顆晶瑩的琥珀。幾張手寫的卡片被石頭壓著，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薑哥一路走好"、"學長永遠活在我們心中"之類的字句。
張浩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擺好最後一支白玫瑰。他的眼睛紅腫得像桃子，顯然哭了一整夜。"老薑啊..."他吸了吸鼻子，"你說你平時那麼能打，怎麼這次就..."話沒說完，喉嚨又哽住了。
禦扶搖站在他身後，青冥劍背在身後，整個人像一柄出鞘的利劍。她的表情比平時更加冷峻，隻有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內心的波瀾。"他會回來的。"她突然說，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林綰月沒有來。但清晨的露水上，有人發現一道冰晶鋪就的小路，從山腳一直延伸到事發地點，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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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特調局總部，蕭隱川的辦公室外，十幾個穿著製服的年輕人安靜地站著。他們中有男有女，年齡都不大，但每個人胸前都彆著代表戰功的徽章。領頭的青年輕輕敲門，得到允許後帶著眾人魚貫而入。
"局長。"青年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第七行動組全體成員請求參與薑逸晨少校遇刺案的調查工作。"
蕭隱川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掃過這些年輕的麵孔。他們中有的人眼眶發紅，有的人緊握拳頭，但都保持著軍人的克製。"理由？"他平靜地問。
"薑少校在驪山遺跡救過我們全組的命。"青年聲音堅定，"這份恩情，必須還。"
辦公室陷入短暫的沉默。窗外的梧桐樹上，一隻知更鳥在嘰嘰喳喳地叫著。蕭隱川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打，最後點了點頭："申請批準。但必須按規程行動，不允許私自報複。明白嗎？"
"是！"十幾個聲音同時響起，震得窗戶微微顫動。
等他們離開後，蕭隱川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天空。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但很快又恢複了平日的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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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城特調局招待所，302房間。
薑逸晨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數著天花板上的裂縫。他已經把房間裡的每本書都翻了三遍，連冰箱裡有多少瓶礦泉水都數清楚了。
"無聊啊..."他哀嚎一聲，翻了個身。突然，他眼睛一亮——對了，分身還在劉豔霞那裡呢！
通過感官共享，他看到劉豔霞正坐在辦公室的電腦前，認真撰寫著什麼。她今天穿了件藏青色的套裝，頭發挽成一個簡單的發髻，鼻梁上還架了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格外知性。
薑逸晨壞笑一下，控製分身輕輕動了動。
"嗯..."劉豔霞突然繃直了背脊，手中的筆掉在桌上。她咬了咬下唇，偷偷看了眼緊閉的辦公室門，然後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小腹："小壞蛋...彆鬨..."
薑逸晨樂得在床上打滾，又讓分身做了幾個高難度動作。
"啊！"劉豔霞猛地捂住嘴，眼鏡都歪到了一邊。她的臉頰迅速泛起紅暈，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頸。"薑逸晨！"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你...你答應讓我休息幾天的..."
"嘿嘿，我這不是怕劉局工作太累，給你放鬆放鬆嘛~"薑逸晨通過分身傳音，聲音裡滿是促狹。
劉豔霞又羞又惱，但身體卻誠實地給出了反應。她的手指緊緊抓住桌沿，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彆...今天真的不行...晚上還有會議..."
就在薑逸晨準備繼續使壞時，荷魯斯之眼突然傳來預警——有人靠近房間！他立刻收斂心神，分身也暫時安靜下來。
門鎖發出輕微的"哢噠"聲，但來人沒有直接進來。薑逸晨眯起眼睛，右手悄悄在被子下具現出一把巴雷特82a1狙擊步槍。
一道陰影從門縫中流淌進來，在地麵上凝聚成人形。安娜的身影剛剛成型，就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自己腦門上。
"哇哦。"她挑了挑眉，慢慢舉起雙手，"友軍。"
薑逸晨盤腿坐在床上，狙擊槍穩穩地指著她的眉心："知不知道敲門是基本禮儀？"
"我敲了，你沒應。"安娜無辜地眨眨眼，"能把這玩意兒放下嗎？走火很危險的。"
"不能。"薑逸晨乾脆地拒絕，"我被關在這破地方已經夠不爽了，你還玩這種神出鬼沒的把戲。"
安娜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挪到椅子旁坐下："我是來交接後續工作的。賞金預計明天到賬，你的那份會打入秘密賬戶。"
槍口隨著她的移動始終鎖定眉心。薑逸晨歪了歪頭："就這？"
"還有就是..."安娜斟酌著詞句，"你應該猜到接下來要讓你做什麼了吧？"
"猜是猜到了。"薑逸晨撇撇嘴，"但我很不爽你們這種先斬後奏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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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同事，尊重一下人行不行？"安娜剛說完，突然發現房間裡又多出十幾把槍——ak47、沙漠之鷹、霰彈槍...各種槍械漂浮在空中，全部指向她的要害。
"這樣吧，"薑逸晨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我給你選擇權。喜歡哪把？夠尊重了吧？"
安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算是看出來了，這貨純粹是在發泄被關禁閉的怨氣。"我選...談判。"她深吸一口氣，"神道教內部出現分裂，保守派和主戰派鬥得厲害。三天前，主戰派的一個高層在北海道被我們組織的人暗殺了。"
薑逸晨挑了挑眉，但槍口紋絲不動："所以？"
"所以..."安娜直視著他的眼睛，"組織想派你去東瀛潛伏。你的變身能力是最完美的偽裝，再加上荷魯斯之眼的洞察力..."
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窗外的知了聲隱約可聞，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板上畫出一道金線。十幾把槍依然懸浮在空中，但薑逸晨的表情已經變得認真起來。
"讓我猜猜，"他慢慢地說，"是要我變成那個被暗殺的高層？"
安娜點點頭："宮本武藏，主戰派三號人物，負責異能者培訓工作。他的死亡消息還被壓著。"
薑逸晨吹了聲口哨："玩得挺大啊。"他終於放下了狙擊槍，其他武器也相繼消失，"不過...聽起來挺刺激的。"
安娜鬆了口氣，剛想說話，突然感覺脖子一涼——一柄匕首不知何時抵在了她的咽喉上。
"最後一個問題，"薑逸晨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這是蕭局的意思？"
陽光照在少年的側臉上，一半明亮一半陰影。那雙平日裡玩世不恭的眼睛，此刻銳利得讓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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