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東京羽田機場時，窗外正下著小雨。薑逸晨透過舷窗望著被雨水打濕的跑道，霓虹燈的倒影在水窪中扭曲變形，像一幅抽象派的油畫。
"尊敬的旅客，我們已經抵達東京..."
隨著廣播聲響起，薑逸晨——現在是李大明——拎著手提箱跟隨人流走下飛機。機場裡充斥著各種語言的廣播聲。
"李先生！這邊！"
一個舉著"李大明"牌子的年輕人正在接機口揮手。薑逸晨走過去，對方立刻鞠躬行禮："我是東京國際會展中心的佐藤，負責接待您參加本次醫療器械展銷會。"
薑逸晨學著對方的樣子微微點頭，心裡卻在吐槽：這躬鞠得跟蝦米似的，腰不會痛嗎？
坐上商務車，東京的街景在雨中變得模糊。高樓大廈的霓虹燈牌上寫著各種誇張的廣告詞："驚爆價！限定發售！本日半價！"
"李先生是第一次來東京嗎？"佐藤熱情地問道。
"啊，是的。"薑逸晨刻意壓低聲音，讓自己聽起來像個中年大叔，"聽說東京塔很漂亮。"
"非常推薦您去參觀！"佐藤立刻掏出手機，"如果需要導遊的話..."
"不用了不用了。"薑逸晨連忙擺手，"我這次主要是來工作的。"
車子停在一家看起來頗為高檔的酒店門前。佐藤幫忙辦理了入住手續，又遞上一張展銷會的入場證："明天早上九點，我會來接您去會場。"
薑逸晨道謝後拿著房卡上樓。電梯裡，他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偽裝——李大明這張平平無奇的臉簡直完美，連他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
"叮"的一聲，電梯停在18樓。薑逸晨順著走廊找到自己的房間，剛刷開房門，就聽見裡麵傳來一個聲音：
"你可算來了。"
薑逸晨渾身肌肉瞬間繃緊，右手已經悄悄具現出一把小刀。房間裡，一個和他現在長得一模一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彆緊張。"那人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枚特調局的徽章，"真·李大明在此。"
薑逸晨："......"
他關上門，仔細打量著對方："所以莫雲給我的護照是..."
"我的。"李大明喝了口茶，"這次任務完成後，我就可以結束五年的潛伏回國了。"
薑逸晨把手提箱扔在床上，一屁股坐在對麵："你們這間諜工作搞得跟接力賽似的。"
李大明沒理會他的吐槽，從公文包裡取出一疊資料："這是宮本武藏的詳細檔案和武館平麵圖。他住在澀穀區的一棟傳統武道館裡，最近因為"養傷"閉門謝客。"
薑逸晨翻看著資料，突然想起什麼，掏出莫雲給的那張銀行卡："對了，能幫我兌換點日元嗎？這卡裡有兩百萬..."
李大明接過卡，在酒店的pos機上刷了一下，然後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嗯...確實是兩百萬。"
"那就好。"薑逸晨鬆了口氣，"換成日元應該夠用一陣子。"
"那個..."李大明欲言又止，"這卡裡本來就是兩百萬日元。"
薑逸晨："？？？"
"折合人民幣大概...十萬左右？"
房間裡突然安靜得可怕。窗外的雨聲變得格外清晰，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
薑逸晨緩緩抬起頭，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你再說一遍？"
"兩百萬日元。"李大明同情地看著他，"看來他們沒告訴你？"
"莫！雲！"薑逸晨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手裡的資料被他捏得皺成一團。他總算明白為什麼蕭隱川要說"隨心所欲"了——這特麼是讓他去要飯啊！
李大明輕咳一聲："其實...東京物價是挺高的。一碗拉麵就要1000日元左右..."
薑逸晨做了個深呼吸，強壓下立刻飛回華夏掐死莫雲的衝動："行，真行。蕭老頭這是逼我去搶銀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