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薑逸晨就被一陣食物的香氣喚醒了。他睜開眼,發現自己還保持著宮本武藏的模樣,下巴上的胡須有些發癢。推開紙門,晨光斜斜地照進走廊,庭院裡的露珠在草葉上閃閃發光。
廚房裡,夜鶯正背對著門口忙碌。她今天換了一件淡紫色的和服,腰間係著白色圍裙,發髻鬆鬆地挽在腦後,幾縷碎發垂在頸邊,隨著切菜的動作輕輕晃動。案板上整齊地碼放著切好的食材,小鍋裡咕嘟咕嘟地煮著味增湯。
"早啊。"薑逸晨打了個哈欠,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夜鶯轉過身,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宮本先生,早餐馬上就好。"她指了指餐廳的方向,"請您先洗漱,這裡有新準備的牙刷和毛巾。"
薑逸晨撓了撓頭,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宮本武藏",確實需要維持人設。洗漱完畢回到餐廳時,桌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日式早餐——米飯、味增湯、烤魚、玉子燒,還有一小碟醃菜。
"這麼豐盛?"薑逸晨挑了挑眉,"平時也這樣?"
夜鶯跪坐在一旁,輕輕搖頭:"宮本武藏對早餐很重視,認為一日之計在於晨。他通常會..."
"等等。"薑逸晨夾起一塊玉子燒,"我是問你平時也這麼做早餐嗎?不是問那個死鬼的習慣。"
夜鶯明顯愣了一下,耳尖微微泛紅:"我...我是按照任務需要..."
薑逸晨咬了一口玉子燒,蛋香在口中化開,火候恰到好處。"手藝不錯啊。"他含糊不清地稱讚,"比我們學校食堂強多了。"
夜鶯抿嘴笑了笑,從身旁拿出一個文件夾:"這是關於神道教派係鬥爭的最新情報,還有宮本武藏直係下屬的資料。請您抽空看一下,免得露餡。"
薑逸晨一邊扒飯一邊翻看文件。資料很詳細,甚至附上了照片和性格分析。主戰派以激進著稱,主張用武力擴張神道教的影響力;保守派則更傾向於韜光養晦。兩派明爭暗鬥多年,最近因為一次境外行動失敗而矛盾激化。
"這個叫藤原的家夥..."薑逸晨指著照片上一個陰鷙的中年男子,"看起來不像好人啊。"
夜鶯湊過來看了一眼:"藤原健次郎,主戰派二號人物,宮本武藏的死對頭。他們經常因為資源分配問題起衝突。"
她靠近時,薑逸晨聞到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應該是洗發水的味道。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她纖細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和服領口若隱若現的肌膚白得晃眼。
"咳咳。"薑逸晨收回視線,繼續翻看文件,"我昨天踢飛的那個倒黴蛋是誰?"
"應該是黑崎隼人。"夜鶯指著另一張照片,"宮本武藏的親信之一,負責情報收集。他習慣不走正門..."
"活該被踢。"薑逸晨撇撇嘴,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武道館的賬本在哪?我得看看那個死鬼留下多少錢。"
夜鶯眨了眨眼:"在書房的保險櫃裡。不過..."她猶豫了一下,"您確定要動那筆錢嗎?萬一引起懷疑..."
"放心,我有分寸。"薑逸晨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再說了,人都死了,錢不用白不用。"
吃完飯,夜鶯收拾餐具的時候,薑逸晨突然問道:"你想回國嗎?"
夜鶯的手停頓了一瞬,陶瓷碗碟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繼續專注地擦拭著桌麵,直到把最後一點水漬都抹乾淨。
"我..."她抬起頭,眼神有些飄忽,"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
薑逸晨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笑了:"行吧。等任務結束,我請你吃正宗的火鍋。"
夜鶯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平靜:"謝謝您的好意。不過現在,我們是不是該開始日語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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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裡,夜鶯跪坐在矮桌旁,麵前攤開幾本筆記。薑逸晨盤腿坐著——他才不管什麼正坐禮儀,腿麻了多難受。
"首先是最基本的問候語。"夜鶯清了清嗓子,"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早上好)。"
"哦哈喲過咋一馬斯。"薑逸晨鸚鵡學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