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逸晨站在青銅劍上,望著天邊那輪血月,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月光像粘稠的血漿一樣傾瀉而下,將整個島嶼染成詭異的暗紅色。最讓他毛骨悚然的是,這場景居然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奇了怪了..."他揉了揉太陽穴,"我特麼是第一次來這鬼地方啊。"
收起青銅劍,薑逸晨輕巧地落在一棵參天古樹的枝乾上。樹皮摸上去冰涼滑膩,像是某種爬行動物的鱗片。他下意識縮回手,從內天地掏出一副戰術手套戴上。
"先偵查地形。"
雙手結印,白眼開啟。視野瞬間擴展到方圓十公裡——除了樹,還是樹。密密麻麻的參天古木組成一片望不到邊的綠色海洋,在血月映照下呈現出紫黑色的詭異色調。
"不對勁..."
薑逸晨皺起眉頭。按照江硯舟給的情報,這座島上應該有所謂的"原住民",還有各國派來的調查隊。可現在彆說人影了,連隻螞蟻都看不見。
從樹枝上躍下,他謹慎地走在鬆軟的腐殖土上。每走一步,靴子都會陷進去幾厘米,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這聲音在死寂的森林裡顯得格外刺耳。
"喂!有人嗎?"
"o?"
"こんにちは?"
"??????"
薑逸晨用四種語言輪流喊了一遍,回應他的隻有樹葉的沙沙聲。他撇撇嘴,從內天地掏出一包辣條壓驚。
"見鬼了,連隻鳥都沒有..."
嚼著辣條,他突然意識到一個更可怕的事實——這座島上沒有風。那些晃動的樹葉,完全是自發性地在擺動,就像...在呼吸一樣。
"啪嗒"
一滴液體落在他的額頭上。薑逸晨伸手一摸,指尖染上了暗紅色。抬頭望去,頭頂的樹冠正在滲出粘稠的紅色汁液,像是受傷的傷口在流血。
"臥槽!"
他猛地後跳,同時從內天地掏出一把雨傘撐開。血雨滴在傘麵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傘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溶解出一個個小洞。
"這特麼是樹還是食人花?"
薑逸晨決定先做個實驗。他從內天地掏出一塊生牛排,用樹枝挑著伸向最近的一棵樹。樹皮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裡麵密密麻麻的尖牙,一口就把牛排吞了下去。
"好家夥,還真特麼是食人樹!"
他趕緊後退幾步,同時具現出一把火焰噴射器。但轉念一想,又收了回去:"萬一引起森林大火,把自己也烤了就尷尬了。"
繼續向前探索,地麵開始變得鬆軟潮濕。薑逸晨注意到,越往島中心走,樹木的形態就越怪異。有些樹乾上長著類似人臉的瘤結,還有些樹枝扭曲成手臂的形狀。
"這地方絕對有問題..."
突然,他腳下一空,整個人陷進了泥沼裡。黏稠的泥漿瞬間沒到了大腿根,而且還在不斷下陷。
"淦!沼澤?"
薑逸晨試著掙紮,卻發現越動陷得越快。泥漿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拽他的腿,力道大得驚人。
"給老子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