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是彆人,我是我,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
光吃饃饃感覺不得勁,李瑜又掏出小刀割了塊肥瘦相間羊肉,然後將白饃從中間劃拉開,最後再將肥瘦相間的羊肉塞進去。
“呼,香。”
如今因為打仗的緣故,順慶府的消息也不能遞過來,上次收到消息還是沈旦要再次參加鄉試的時候。
李璉已經成功考過院試,真希望他們哥仨都能高中當官兒。
如此一來,他娘此生的腰杆子便直得不能再直了。
“我可真是不懂你這人。”
章文瀚見他吃得這麼香,於是便也跟著學起來他的吃法,一口下去果然覺得味道更香了。
“說你這是清貴吧,王相叫你做此等謀逆大事,你想都不想便拖家帶口地來,說你不清貴吧你連個賭錢的耍樂也不肯。”
“咱們賭不賭的,也不能讓人少死幾個不是?”
當初他好歹還糾結了一宿,可子璿卻是毫不猶豫啊。
李瑜笑著反駁:“誰說的?打兩個銅板的馬吊還是可以的。”
這種明顯虧錢又沒底線的耍樂,他是真的不喜歡也不會乾。
“子璿。”
章文瀚拿出酒囊,與李瑜地上的酒囊跟他碰了碰。
“等魯王殿下拿到天下,我還是想要請旨回到我家鄉去。”
小皇帝人心不齊、大勢已去,他覺得這場內戰很快就能落下帷幕,他不想待在爾虞我詐的京城討生活。
“為什麼?”聞言,李瑜有些驚訝:“你是有從龍之功的,乾嘛不留在京城裡頭暢享富貴?”
連江那個地方雖然也挺好的,但是當官兒誰不愛當京官兒?
在京城就算是當個小吏,出去人家都得客客氣氣的。
章文瀚有些深沉道:“你不知道我們那個地方,我此生唯一的信念,就是讓我們那邊的父老鄉親過上好日子。”
他不在乎什麼榮華富貴,他隻要對得起自己的心就好。
可就算是留在京城,不也照樣能夠惠及家鄉的百姓嗎?
雖然有那麼些不理解,可李瑜還是尊重他的想法。
“行,那就先以此酒,提前敬咱們的清湯大老爺。”
章文瀚笑著糾正:“是清官大老爺……”
不遠處崔延齡見他們相談甚歡,臉上也露出了微微笑意,可他身邊的狗腿子寇朋卻不太看得慣。
“不知待魯王拿了天下,會更重視崔先生您還是這位李知縣。”
他可是聽二郡王說起過,殿下私底下居然喊李瑜小先生。
要知道隻有崔延齡這樣年長的,才被魯王殿下尊稱過先生二字。
“欸,子友不要說這樣的話。”崔延齡並不覺得嫉妒,反而責備道:“天下未定,最忌諱內起紛爭了。”
要先齊心協力拿到天下,才能說更重視誰這種話。
更何況他年紀最長,又是先帝尚且在世的時候,便入了魯王府相伴左右的。
李子璿年輕,就算是為相肯定也是在自己後頭。
他崔延齡也不是那小氣的,隻要李子璿不惹到自己頭上,多一個好友總比多個敵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