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婆走到我床前，說我救了狐仙的子孫，這個恩情狐仙不會忘。”
李嬸的眼中閃過一絲敬畏，”然後她……她站在床頭，往我嘴裡渡了一口氣！”
說到這裡，李嬸突然停住，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神色。
“怎麼渡的？”我有點難以想象。
李嬸支支吾吾：“就是......就是嘴對嘴......”
我瞪大眼睛。
陰姥姥和李嬸！？
“不是你想的那樣！”李嬸慌忙擺手，“那老太婆不是人！她張嘴時，我看到她嘴裡全是尖牙！而且整個頭都變成了狐狸腦袋……”
我背後一陣發涼，腦海中浮現出陰姥姥化為黑狐的場景。
“那感覺......”李嬸的眼神恍惚起來，“就像含了一口冰，從喉嚨一直涼到肚子裡，可又不覺得冷，反而渾身暖洋洋的......”
“老太婆說這口仙氣能庇佑我逢凶化吉，還留下了一截狐香，說以後若有性命攸關的時候，往北走三裡，點燃狐香就會有白狐引路......"
“我醒來時，還以為隻是個夢。”李嬸苦笑一聲，“可一轉頭，就看到櫃子上真的放著一根白香，跟夢裡的一模一樣......”
我恍然大悟：“所以這次你家出事，你就......”
“是啊。”李嬸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可沒想到，這香隻能救我，卻救不了我老伴和我兒子......”
屋外突然刮起一陣大風，吹得窗戶"哐當"作響。我和李嬸同時打了個寒顫，不約而同地看向窗戶的方向。
"睡、睡吧。"李嬸擦了擦眼淚，"明天還要......"
她的話沒說完，屋外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狐嘯，尖銳得仿佛能刺破耳膜。
我渾身一僵，胸前的玉佩瞬間變得滾燙。
“彆怕。”李嬸強作鎮定，“這裡是狐仙的地盤，那些臟東西進不來......”
我點點頭，卻怎麼也睡不著。
直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
——
"姑娘，醒醒！"
我感覺有人在輕輕推我，睜開眼，看到李嬸已經穿戴整齊，正焦急地站在床邊。
"陰姥姥叫我們呢！"
我趕緊爬起來，簡單整理後跟著李嬸下了樓。
陰姥姥已經坐在堂屋裡，麵前擺著幾碗熱氣騰騰的粥。
“先吃飯吧。”她頭也不抬地說。
粥裡飄著幾片不知名的草藥，味道苦澀中帶著一絲甘甜。
我勉強喝下半碗，就看見陰姥姥已經站了起來。
“走吧。”吃完，陰姥姥就拿起門口的拐杖。
我跟李嬸趕緊跟上。
出人意料的是，這位年過古稀的老人走起路來竟比我們還快。
她拄著一根烏木拐杖，腳步穩健，山路上的碎石和樹根對她來說仿佛不存在一般。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我們終於回到了李嬸家的宅院。
明明是大白天，可一靠近那院子，我就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好凶的怨氣。”陰姥姥站在院門前，眉頭緊鎖。
推開院門，眼前的景象讓我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