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天心神不寧老是做不好的夢。”我低聲回答,卻無法驅散心頭那股莫名的心悸。
天一亮我就退了房,直奔汽車站。
去往巴山縣的班車破舊不堪,車窗玻璃上布滿裂紋,座椅裡的彈簧硌得人生疼。
車上大多是當地村民,他們用我聽不懂的方言交談著,偶爾投來探究的目光。
三個小時後,班車停在了巴山縣城的破舊車站。
這裡比我家的縣城更加蕭條,街道兩旁的店鋪大多關門閉戶,隻有幾家賣山貨的攤子還支著。
我向一個擺攤的老人打聽擺夷族,他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警惕,搖搖頭走開了。
接下來的詢問都得到了類似的反應,要麼假裝沒聽見,要麼直接擺手拒絕。
直到我問到一個賣菌菇的攤主,這個滿臉皺紋的中年婦女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說:“你去蛇村問問吧!”
“蛇村?”我心頭一緊,“那裡有人知道?”
攤主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神秘兮兮地說:“最近去那兒的外地人可不少,興許知道吧。”
說完就低頭整理她的草藥,再也不肯多言。
按照指點,我找到了車站附近專門跑山路的麵包車。
一連問了三個司機,聽說要去蛇村都連連擺手,都說那地方太偏遠。
最後我加了錢,才有個滿臉胡茬的中年司機勉強答應。
司機叼著煙,含混不清地說,“你們這些人,都去那麼偏遠的地方做什麼?”
“還有彆人?”我敏銳的注意到司機的用詞。
“這個禮拜我都拉了兩撥人了!”
我心頭一緊:"那兩撥人長什麼樣?"
司機從後視鏡瞥了我一眼:“問啥都不說,神秘兮兮的。”
他吐了個煙圈,“有個老太婆身上掛滿了瓶瓶罐罐,看著就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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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緊了竹筒,指節發白。
苗婆。
她居然也來了!
車子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我的思緒比這山路還要曲折。
生母的警告、神秘女子的跟蹤、苗婆的出現……
這一切都像一張無形的網,而我正主動走入網中央。
山路越來越窄,兩旁的樹木也越來越密,陽光幾乎無法穿透茂密的樹冠。
車子顛簸了近兩個小時,當司機說"到了"時,我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村寨就是目的地。
蛇村比我想象中還要原始,黃色土牆茅草屋頂的房屋錯落分布,村口立著一座巨大的蛇形石雕,蛇眼處鑲嵌著某種發光的石頭,在暮色中泛著詭異的綠光。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地麵上隨處可見遊走的蛇,它們毫不怕人,有的甚至盤踞在房簷上,冷冷地注視著外來客。
我剛下車走進寨子,就感到無數道視線落在身上。
穿著靛藍布衣的村民目光警惕地盯著我。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漢走上前,用濃重的口音問:“你是什麼人?來做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沒有隱瞞直接說跟老漢打聽擺夷族要怎麼走。
一聽到這話,村民臉色都變了。
“不知道!沒有這個地方!”老漢連連擺手說。
就在他們散開的時候,一個包著頭帕的大媽不小心說漏了嘴:“最近怎麼這麼多人去那個鬼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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