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跳舞啊……”阿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轉身看見她七竅流血的臉,銀製發飾上沾滿了暗紅的血跡。
她伸出枯骨般的手抓住我的手腕,“和我們一起永遠留在這裡吧……”
"不要!"我尖叫著醒來,發現自己渾身冷汗,雙手死死抓著江輕塵的衣襟。
“做噩夢了?”他輕輕拍著我的背,聲音輕柔道。
我點點頭,仍沉浸在恐懼中無法自拔:“我夢見他們在神樹下,都變成了鬼!”
江輕塵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有節奏地輕拍:“隻是夢而已,彆怕。”
他的聲音像一劑鎮定藥,讓我狂跳的心臟慢慢平複。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他懷裡,慌忙想要退開,卻被他輕輕按住。
“你最近太累了,再睡會吧,我看著你!”
他說著,卻沒有鬆開環抱著我的手。
我僵著身體不敢動,能夠清晰感覺他身上的幽香。
漸漸地,驅散了噩夢帶來的寒意,我再次沉入夢鄉,這次沒有再做噩夢。
當我再次醒來時,陽光已經透過竹窗照進房間。
江輕塵不在床上,我坐起身,看見他站在窗邊,正在觀察外麵的寨子。
“醒了?”他沒有回頭,而且凝視著寨子。
我衝他一笑,走到窗邊,看見寨民們正在張燈結彩,準備著又一次的婚禮。
阿茶婆在門前貼喜字,看見我們時慈祥地笑道:“快準備準備,今天可是聖女大喜的日子!”
她的笑容那麼真摯,可我心裡卻湧起一陣酸楚,她根本不知道,這句話她已經說了二十多年。
“我們再去寨子裡轉轉。”江輕塵沒有去看阿茶婆,而是對我說,“也許能找到些線索。”
走在寨子裡,看著那一張張喜氣洋洋的臉,每個人都沉浸在節日的喜悅中,我的心口像是壓了石頭一樣難受。
“江輕塵!”我堅定地說,“我一定要救他們。”
他沉默片刻說:“要救他們,隻有解開詛咒,他們的靈魂從時間牢籠裡出來,才能徹底得到安息。”
走到寨子中央時,江輕塵又突然停下腳步,望向了神樹的方向。
“怎麼了?”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也許……那棵神樹知道答案。”他低聲說,“神樹不止千年,應該在擺夷寨出現前就已經存在了。它見證了這裡的興衰,又受擺夷族世代供奉,吸收了無數人的願力。”
江輕塵在這一瞬間,仿佛從夢裡驚醒一般,他拉著我快步向神樹走去。
白天的神樹很壯觀,巨大的樹冠遮天蔽日,無數紅綢和竹簡在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訴說千年的故事。
江輕塵將手貼在樹乾上,閉目凝神。
我站在一旁,既期待又忐忑。
過了許久,他睜開眼睛,搖了搖頭。
“不行,我感受不到。”他轉向我,“但你或許可以。”
“我?”我驚訝地指著自己。
“你身上有擺夷族的血脈,神樹或許會回應你。”他遞給我一把小刀,“劃破手掌,以擺夷族血脈為引。”
雖然不太明白,但我毫不猶豫地接過刀,在掌心劃開一道口子。
鮮血溢出的瞬間,江輕塵的眼底似浮現出一抹心疼。
我將手按在樹乾上,血液仿佛被神樹吸收一樣,突然間感覺天地旋轉,眼前的景象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流動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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