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如重錘砸在心頭,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看著江輕塵安靜的麵容,那些血與火的記憶紛至遝來。
從相識到相知,從相知到相守。
在老廟下的初見,到漫天流螢的神樹下祈願。
我們似乎已經經曆了很多。
“不悔。”我聽見自己說。
青衣女子背對著我,肩膀似乎輕輕顫了一下。
她又歎了一聲,轉身向冥門走去。
冥門開始緩緩關閉,青衣女子的身影也逐漸模糊。
就在她即將徹底消失在冥門地最後一刻,她手中的青燈突然飛出一朵火花,輕飄飄向我們飄來。
那火花在空中一分為二,一朵落在我眉心,一朵落在江輕塵心口。
頓時,一股暖流如滴在水中的墨般從接觸點擴散。
不僅消耗的生機變得充盈,感覺氣力也在緩慢的恢複。
江輕塵的情況更加明顯,他臉上恢複血色,呼吸變得非常平穩。
就在這個時候,幾聲烏鴉的啼叫把我們都從夢惚裡拉了回來。
抬頭就看到樓妄那隻已經兩天沒見的烏鴉飛了過來,在頭頂盤旋。
“找到出去的路了。”
樓妄看了一眼烏鴉,臉色大喜。
而這個時候,江芮正從地上爬起,眼中重新燃起瘋狂,江苒也擦乾眼淚,短刀在手中轉了個圈。
兩人雖然仍互相戒備,但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鎖定了我們。
樓妄跟我一同將江輕塵扶起時,江芮歇斯底裡的尖叫:“把輕塵哥哥還給我!”
樓妄臉色微變,從口袋裡摸出三個通體漆黑的珠子,朝著她們倆甩去。
“爆!”
隨著他低念,珠子頓時一同爆開,彌漫出一片黑霧。
“走……”
樓妄見此機會,直接叮囑我離開。
我們頭也不回地紮入身後越來越淡的灰霧。
我朝著那邊又看了一眼,冥門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我們一直跟著飛在前麵的烏鴉走。
難怪這兩天不見它,原來樓妄從知道江芮這個人有問題的同時,已經提前在想退路,讓這隻烏鴉在找出路了。
我們走了很遠,身後也已經看不到江芮和江苒的身影。
我對樓妄說,“剛才你對他們扔的是什麼?”
樓妄嘴角含笑,“煉屍所化的屍丹,一旦吸入中了屍毒,夠她們倆喝一壺的了。”
“你有這種東西,你怎麼不早拿出來?”
“你是說在白山聖地?”樓妄沒好氣的說,“在那種密閉的地方,你是想跟他們同歸於儘?”
這麼一想倒的確是這樣。
我們又走了很遠,我實在有些走不動了。
樓妄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休息,不過他還是不太放心。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咬破手指在上麵畫了幾筆,然後猛地拍在地上。
"嗡"的一聲,符紙燃起綠色火焰,形成一個直徑兩丈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