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鴻突然想起徐墨農教他的“分金定穴術”,其中有一招“借力法”,能用自身氣血暫時引動地脈之力。他咬破指尖,將血滴在楊公盤碎片上,銅鏡殘片立刻射出一道金光,照在金剛杵的頂部。
“格桑,念《龍欽心髓》裡的‘鎮煞咒’!”陸驚鴻的聲音帶著顫抖,他能感覺到地脈的力量正順著腳底往上湧,“快!”
格桑梅朵立刻盤腿坐下,雙手結印開始念咒,她的絳紅色僧袍無風自動,與唐卡的金光交織在一起。金剛杵突然劇烈震動,杵身上的梵文開始旋轉,形成一個金色的漩渦,將周圍的黑影全部吸了進去。
“就是現在!”陸驚鴻縱身跳上石台,雙手握住金剛杵用力往上拔。金剛杵紋絲不動,反而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他的手被吸在杵身上,氣血開始往金剛杵裡湧。
“他在引地脈之力!”獨眼龍突然反應過來,揮刀就往陸驚鴻砍去,“快阻止他!”
格桑梅朵迅速從懷裡掏出那半塊山河玨,往獨眼龍的刀上扔去。山河玨與鎖龍刃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獨眼龍的刀突然斷成兩截,青銅眼罩裡流出黑色的血。
“妖女!”獨眼龍怒吼著撲向格桑梅朵,剩下的四個打手也跟著衝了上去。雪團突然從陸驚鴻懷裡竄出來,對著打手們的腿肚子就咬,雖然沒造成重傷,卻拖延了時間。
陸驚鴻感覺自己的氣血快要被吸乾了,眼前開始發黑,耳邊卻響起徐墨農的聲音:“地師不是跟地脈鬥,是跟地脈合——記住,你就是地脈的一部分。”他突然鬆開雙手,不再用力拔杵,而是將掌心貼在杵身上,用意念引導氣血流動。
奇跡發生了,金剛杵的紅光突然暴漲,順著陸驚鴻的手臂流遍他全身,石台上的山河玨也跟著發光,與金剛杵的紅光融為一體。整個石室開始劇烈震動,岩壁上的契丹文全部亮起,組成一個巨大的咒符,將黑影們牢牢鎖在裡麵。
“不可能!”獨眼龍發出一聲慘叫,他的身體突然開始膨脹,皮膚裂開無數道口子,黑色的血液噴濺而出,“家主說過,隻有南宮家的血脈才能引動金剛杵!”
陸驚鴻這才明白,徐墨農為什麼說“境外龍脈不收”——不是規矩,是因為華夏的地脈隻認華夏的血脈。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心,那裡的梵文烙印正在發光,與金剛杵上的文字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誰?”格桑梅朵的聲音帶著震驚,她看著陸驚鴻身上的紅光,“寧瑪派的預言裡說,能引動降魔杵的,是‘轉世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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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驚鴻剛想回答,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他吐出一口血,發現血裡竟混著黑色的雜質。“是血俑的怨氣。”他抹了把嘴,“金剛杵把這些東西轉移到我身上了。”
齊海生趁著混亂想往洞口跑,卻被突然落下的石塊砸中腿,疼得嗷嗷直叫。陸驚鴻注意到,他的腳踝處有個淡淡的龍形印記,與自己胸口的胎記一模一樣——那是陸家直係血脈的標誌。
“你也是陸家的人?”陸驚鴻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你爹到底是誰?”
齊海生的臉變得煞白,他死死咬著嘴唇不肯說話。獨眼龍突然發出一陣怪笑,他的身體正在快速腐爛,露出裡麵黑色的骨骼:“他爹是陸擎蒼的私生子……當年被你三叔公陸明遠扔到了齊家,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潛入陸家……”
話音未落,獨眼龍就徹底變成了一灘黑水。石室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頭頂開始往下掉石塊,顯然快要塌了。陸驚鴻一把拔出金剛杵,發現杵底刻著一行小字:“龍子歸位,血咒自解。”
“快走!”格桑梅朵拉起陸驚鴻就往石室深處跑,那裡的黑影已經消失,露出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通道,“這是往子母棺的方向!”
陸驚鴻回頭看了眼齊海生,他正抱著斷腿在地上打滾,臉上滿是絕望。“帶上他吧。”格桑梅朵的聲音帶著不忍,“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陸家的血脈。”
陸驚鴻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扛起齊海生。金剛杵在他手裡越來越燙,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震動。他突然想起唐卡上的因果鏈鎖,原來十大家族的命運早就被捆在了一起,誰也逃不掉。
通道裡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牆壁上的契丹文越來越清晰,畫的都是人被活活煉製成血俑的場景。齊海生在陸驚鴻肩上突然開口:“我爹說……子母棺裡的不是你祖父……”他的聲音帶著顫抖,“是你剛出生的弟弟……當年被陸明遠換走,扔進了契丹公主的棺材裡……”
陸驚鴻的腳步猛地頓住,金剛杵“嗡”的一聲發出巨響,通道裡的火把全部變成了綠色。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徐墨農說“帝王穴不說,滅族地不說”——有些真相,實在太殘忍。
前方的通道突然出現一道光,隱約能聽到水流的聲音。格桑梅朵指著光的方向:“是溫泉河!過了河就是冰洞,子母棺就在那裡!”
陸驚鴻深吸一口氣,扛著齊海生繼續往前走。他知道,真正的宿命齒輪,從這一刻才開始轉動。而那藏在冰洞裡的真相,究竟是救贖的希望,還是毀滅的開端?他握緊手裡的金剛杵,感覺那冰冷的金屬裡,仿佛藏著無數人的歎息。
雪團突然從格桑梅朵懷裡竄出來,對著光的方向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陸驚鴻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影正站在通道儘頭,手裡把玩著一塊玉佩——那是陸氏家族的龍形紋玉佩,與他胸口的胎記一模一樣。
“三叔公?”陸驚鴻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手裡的金剛杵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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