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遠突然冷笑:"哪有什麼弟弟,南宮鏡當年根本沒找到你弟弟。"他指著大棺材裡的乾屍,"那才是你祖父,小棺材裡的,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
這句話像道驚雷在冰洞炸響,陸驚鴻猛地看向影像,發現那個掉進棺材的嬰兒,繈褓上繡著的正是陸家長孫的標誌。"可我明明記得......"
"你記得的都是徐墨農想讓你記得的。"陸明遠的聲音帶著詭異的笑意,"他怕你知道真相後被仇恨吞噬,故意編造了被遺棄的故事。你祖父的龍脈血救了你,也讓你成了唯一能平息血咒的人。"
冰洞突然傳來劇烈的震動,南宮家的打手已經炸開了通道,獨眼龍帶著人衝了進來,手裡的鎖龍刃閃著寒光。"陸驚鴻,交出舍利和金剛杵!"獨眼龍的青銅眼罩已經取下,露出隻泛著紅光的眼睛,"家主說了,隻要你肯歸順,就讓你做東北地脈的掌控者!"
陸驚鴻沒有理會他,而是走向那具契丹乾屍,發現她的手裡握著塊玉佩,與陸明遠拋出的龍紋玉佩正好是一對。"這是......"
"契丹公主和你祖父是舊識。"陸明遠的聲音難得帶上了幾分感慨,"當年她被耶律阿保機賜死,你祖父偷偷把她葬在這裡,想用龍氣護住她的魂魄。沒想到南宮家利用了這段淵源,設下這子母棺的毒計。"
格桑梅朵突然指向冰洞頂部,那裡的冰錐正在往下掉,業火的光帶變得越來越暗:"業火快熄滅了,血俑的怨氣要溢出來了!"她從懷裡掏出唐卡,往舍利的光點上一罩,"隻有用唐卡收集舍利的力量,才能重新鎮壓血咒!"
陸驚鴻立刻將眉心的卍字印對準唐卡,舍利的光點源源不斷地湧入唐卡,在上麵組成個完整的曼陀羅陣。獨眼龍的鎖龍刃突然砍了過來,卻被陣金光彈開,震得他虎口開裂。
"快!"格桑梅朵的聲音帶著急促,"舍利的力量隻能維持盞茶時間,我們必須在它熄滅前重新封印血咒!"
陸驚鴻扛起齊海生,格桑梅朵卷起唐卡,陸明遠則拿著完整的楊公盤斷後。當他們衝出冰洞時,身後傳來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子母棺所在的冰台徹底崩塌,業火的光帶瞬間熄滅,無數黑影從裂縫裡竄出來,發出淒厲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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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俑出來了!"齊海生的聲音帶著恐懼,他指著身後追來的黑影,那些黑影有的穿著契丹服飾,有的戴著陸氏的玉佩,"是被血咒困住的亡魂!"
陸明遠突然將楊公盤拋給陸驚鴻:"天盤歸主,地脈由你掌控。"他拔出腰間的軟劍,轉身衝向黑影,"我替你們擋住他們,快去望天鵝峰的地脈樞紐!"
陸驚鴻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徐墨農說過的話:"地師三不收,可真正的地師,從來都收該收的人。"他握緊楊公盤,突然明白陸明遠這些年的隱忍和謀劃,或許並不全是為了自己。
通道裡的鎮魂牌開始劇烈震動,刻在上麵的契丹文全部亮起,組成道臨時的屏障,暫時擋住了黑影。陸驚鴻知道,這屏障撐不了多久,他們必須儘快找到地脈樞紐,用舍利和金剛杵重新封印血咒。
雪團突然從格桑梅朵懷裡竄出來,對著通道上方的一個裂縫叫了兩聲。陸驚鴻抬頭看去,裂縫裡透出淡淡的天光——竟是條通往山頂的捷徑。
"走這邊!"他拽著格桑梅朵往裂縫爬去,齊海生跟在後麵,手裡還緊緊攥著那塊記載真相的龜甲。
當他們爬出裂縫時,正好站在望天鵝峰的峰頂,腳下是連綿的雪山,遠處的長白山主峰在雲霧中若隱若現。楊公盤的銅鏡突然指向峰頂的一塊巨石,那裡刻著個巨大的龍形圖騰,圖騰中央有個凹槽,正好能放下金剛杵。
"是地脈樞紐!"格桑梅朵展開唐卡,將舍利的光點引向圖騰,"快把金剛杵插進去!"
陸驚鴻剛要動手,就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隻見陸明遠渾身是血地爬了上來,軟劍已經斷成兩截,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快......"他指著陸驚鴻身後,"南宮鏡親自來了......"
陸驚鴻猛地轉身,隻見南宮鏡站在不遠處的雪地裡,手裡握著半截鎖龍刃,身後跟著八個黑衣打手,每個人的腰間都掛著個骷髏頭做成的法器——正是南宮家的"四業誅殺陣"。
"陸驚鴻,好久不見。"南宮鏡的笑容裡帶著殘忍,"你祖父當年就是跪在這峰頂求我放過他,可惜啊,他知道的太多了。"
陸驚鴻突然笑了,他將金剛杵高高舉起,舍利的光點順著他的手臂流入杵身,在陽光下爆發出耀眼的金光:"我師父說,地師看的不是風水,是人心。你以為掌控了地脈就能為所欲為?其實你早就被貪念控製,成了血咒的傀儡。"
南宮鏡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他揮舞著鎖龍刃衝了過來:"那就讓你嘗嘗被地脈反噬的滋味!"
陸驚鴻沒有躲閃,他將金剛杵對準龍形圖騰的凹槽,猛地插了進去。整座望天鵝峰突然劇烈震動,雪塊從峰頂滾落,形成壯觀的雪崩。舍利的光點順著圖騰蔓延,在雪地上組成個巨大的曼陀羅陣,將南宮鏡和他的打手全部困在裡麵。
"這是"淨化陣"。"格桑梅朵的聲音帶著莊嚴,她開始念誦《龍欽心髓》裡的淨化咒,"能燒儘一切邪念,也能讓地脈重歸純淨。"
南宮鏡在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的身體開始冒煙,鎖龍刃上的黑氣被陣光一點點剝離。陸驚鴻看著他痛苦的模樣,突然想起影像裡祖父被刺穿胸口的場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雪崩越來越大,陸明遠突然將陸驚鴻往裂縫裡推:"快走!我來穩住陣眼!"他撿起齊海生掉落的龜甲,塞進陸驚鴻懷裡,"這上麵有十大家族的秘密,你一定要查清楚......"
陸驚鴻還想說什麼,就被格桑梅朵拽著跳進了裂縫。下落的瞬間,他回頭看了眼峰頂,隻見陸明遠站在曼陀羅陣的中心,楊公盤在他手中旋轉,與金剛杵和舍利組成個完美的三角,將南宮鏡的慘叫聲徹底淹沒在雪崩的轟鳴中。
雪團緊緊抓著他的衣領,格桑梅朵的唐卡在他懷裡發光。陸驚鴻知道,長白山的血咒雖然暫時平息,但十大家族的恩怨遠未結束。那龜甲上的秘密,陸明遠最後的眼神,還有徐墨農那句"慎信紅袍"的警告,都像種子一樣埋在他心裡,等待著發芽的那天。
裂縫的儘頭傳來水流聲,格桑梅朵說那是溫泉河的源頭,順著河流能回到鴨綠江。陸驚鴻握緊懷裡的龜甲,感覺掌心的梵文烙印與金剛杵的震動漸漸同步,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覺醒。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墜入河流的瞬間,望天鵝峰頂的曼陀羅陣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將整座長白山籠罩其中。遠在香港的陸氏祖宅裡,陸擎蒼猛地睜開眼睛,看著牆上的地脈圖,喃喃自語:"龍子歸位,十族當合......"
而在長白山深處的某個冰洞裡,一具被鐵鏈鎖住的乾屍,手指突然動了一下,眼角滲出一滴暗紅色的水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刻有陸氏圖騰的棺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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