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茶扯著我就往山莊裡頭走,腳步急切,那架勢仿佛要把這山莊的每一處都立刻塞進我眼裡。
我被他拽得一個踉蹌,趕忙跟上,瞅準他換氣的空當,忙問道:“師兄,北詭道的人啥時候到啊?”
辛茶猛地刹住腳,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抬手摸了摸下巴那一小撮精心打理的胡須,目光望向遠方,沉聲道:“按往年慣例,北詭道那幫人也就這一兩天該現身了。他們行事向來神神秘秘,這次大會,指不定憋著什麼壞呢。”
他頓了頓,眉頭擰成個疙瘩:“雖說咱南詭道和北詭道同屬詭道,可這些年為了爭地盤、搶資源,兩邊積怨越來越深。這次搞大會,說是整合力量,共抗外敵,哼,實則就是一場明爭暗鬥的大混戰,各方都想趁機占上風。”
辛茶帶著我到了一處宅子,宅子不大,卻收拾得乾淨整潔,朱紅色的窗欞在日光下泛著暖光,透著幾分古樸韻味。“師弟,這兒雖比不上你平日住處,卻勝在清淨。你就安心在這兒歇著,等三天後大會開幕。”
辛茶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裡滿是關切與期許。我點了點頭,目送他離去,轉身踱步到院子裡,在一張石凳上坐下。
庭院中,幾株翠竹隨風搖曳,竹葉摩挲發出沙沙輕響,似在低聲私語。我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可腦海中,北詭道那神秘莫測的身影、還有許絎滿含擔憂的麵容,走馬燈似的輪番浮現,攪得我心煩意亂。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我睜眼望去,隻見池田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水走進院子,“師叔,您洗把臉,解解乏。”
他將水盆輕輕放在石桌上,又從懷中掏出一塊乾淨的布巾遞來。我接過布巾,擦拭著臉,溫熱的水汽撲麵而來,驅散了些許疲憊。
“池田,這幾日你也辛苦了,詭道大會關係重大,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我看著池田,神色嚴肅地叮囑道。池田挺直脊背,目光堅定:“師叔放心,我定當打起十二分精神,有任何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向您彙報。”
夜幕悄然降臨,墨色的天空中繁星閃爍,月光如水般灑在庭院,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銀邊。我回到屋內,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黑暗中,我望著天花板,思索著應對南北詭道紛爭的策略。北詭道的態度又曖昧不明,我該如何在這錯綜複雜的局勢中站穩腳跟,爭取到更多支持,實現南北詭道的整合?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帶來絲絲暖意。我早早起身,在院子裡練起了功法,靈力在體內流轉,一招一式間,力量與技巧完美融合。
池田站在一旁,認真觀摩,時不時提出一些問題,我耐心解答,叔侄二人沉浸在功法的研習中,試圖在這有限的時間裡,讓實力更上一層樓。
中午時分,日頭高懸,暖烘烘的陽光灑在身上,驅散了些許清晨的涼意。我和池田在山莊裡慢悠悠地轉悠,四下裡靜謐得很,偶爾能聽見幾聲鳥鳴,更襯出這山莊的清幽。
池田興致勃勃,一路上跟我講著這座山莊的由來,眉飛色舞地描述著先輩們在此地的風雲過往,那些塵封的往事,經他一講,仿佛都鮮活起來。
我一邊饒有興致地聽著,一邊暗自留意著周遭的動靜。突然,前方拐角處轉出兩名身著黑袍的弟子,瞧那服飾的樣式與花紋,分明是北詭道的人。
他們瞧見池田,原本神色淡然,瞬間變得陰沉起來,目光中滿是不善,像瞧見了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
池田也注意到了他們,下意識地往我身後退了半步,神色戒備。那兩名北詭道弟子大踏步走近,其中一個身形高大、滿臉橫肉的家夥,抬手指著池田,惡狠狠地說:“哼,你就是辛茶那老兒的徒弟池田吧?上次在靈蛇穀,壞了我們的好事,這筆賬今天可得好好算算!”
說罷,他擼起袖子,作勢就要動手。另一個稍顯瘦削的弟子,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打量,冷笑道:“喲,這位又是哪位?難不成是南詭道新冒出來的愣頭青,也想在這詭道大會上摻和一腳?”
我往前跨出一步,將池田護在身後,神色平靜卻又透著不容侵犯的威嚴,沉聲道:“老子陳一瀟!”
聽到我的名字,兩名北詭道弟子臉色驟變,對視一眼,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顯然,我的名號他們有所耳聞。那高大的弟子咬咬牙,強裝鎮定道:“哼,陳一瀟又怎樣?今天撞見這小子,這筆仇我們是非報不可!”
我看著他們目露凶光,指尖在袖中暗暗掐了個劍訣。那高大弟子的拳頭剛揮到半途,忽然定在半空,渾身肌肉緊繃如石像,額間冷汗直冒——我直接隔空鎖住了他的膻中穴。稍顯瘦削的弟子見狀驚惶,剛要摸向腰間符袋,我反手甩出兩枚銅錢,“叮”地釘入他手腕的“陽池穴”,疼得他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池田,去北詭道駐地傳訊,就說陳一瀟請常浮掌門來‘靜竹軒’敘舊。”我拍了拍衣擺,緩步走到那高大弟子麵前,指尖輕輕點在他肩井穴,“還能說話嗎?”他漲紅了臉,喉嚨裡發出含混的“嗯嗯”聲。
池田領命而去,腳步聲消失在竹林深處。我靠坐在石凳上,看著兩名動彈不得的北詭道弟子,忽然笑道:“靈蛇穀的事,是貴派弟子先用‘屍蟲術’偷襲在先吧?你們北詭道向來標榜‘以詭為道’,卻連偷襲失敗都要糾纏不清,傳出去怕是讓人笑話。”
瘦弟子額角抵著青石板,悶聲道:“你……你到底想怎樣?”我撿起他掉落的符袋,翻出幾張畫著骷髏頭的陰符,在手中輕輕晃動:“不想怎樣,隻是想讓常浮明白——”話音未落,竹林深處傳來衣袂破空聲,三道黑影如夜鴉般落在庭院牆頭。
為首之人腰間懸著九節銅鞭,正是北詭道掌門常浮。他身後跟著個鶴發童顏的老者,瞧著像是北詭道的長老。
“好大的威風,”老者聲音從鬼麵後傳來,帶著金屬般的嗡鳴,“對兩個晚輩用點穴術,不怕失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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