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紫雷蛇收起來!”我眼疾手快地將手機往身後藏,心臟幾乎要撞出胸腔,生怕那泛著幽幽電光的蛇信子下一秒就“滋啦”一聲,把這塊脆弱的人造玻璃戳個對穿,連帶裡麵的精密元件一起化作焦炭。
桔梗眨了眨那雙獨一無二的金紫色眼眸,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隨即指尖輕描淡寫地一彈。紫雷蛇發出不滿的“嘶嘶”低鳴,細密的電弧在鱗片縫隙間不甘心地跳躍了幾下,終究還是聽話地、帶著滋滋電流的尾音,蜿蜒著縮回了她寬大的玄色袖口深處,隻留下一縷淡淡的臭氧味。
“這東西很金貴?”她微微歪著頭,發間那朵仿佛由月光凝結而成的桔梗花隨之輕輕晃動,在夜色中劃出幾道朦朧的虛影。她的語氣裡帶著魔淵上位者特有的、近乎天真的不解,仿佛在詢問一件微不足道的玩具。
我苦笑著把手機翻轉過來,小心翼翼地遞到她眼前。屏幕上,幾道被狂暴紫雷瞬間擦過留下的焦黑淺痕正冒著極其細微的青煙,像是被無形的火焰燎過,散發出一股微弱的、令人心痛的焦糊味。“就算是不金貴,在你這個‘小寵物’麵前電一下,怕是連渣都不剩,直接成焦炭啊!這可是我吃飯的家夥!”
桔梗好奇地湊近了些,溫熱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拂過我因緊張而微涼的手腕。她仔細端詳著那幾道焦痕,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小片陰影。忽然,“噗嗤”一聲,她竟毫無預兆地笑出聲來,金紫色的眼眸彎成了月牙,那笑聲清越,帶著點揶揄的意味。“原來如此……”她伸出纖細的手指,似乎想觸碰那傷痕,又停在半空,“這人間的小鐵塊,竟如此嬌氣不堪。”仿佛為了印證自己的話,她另一隻手的指尖隨意一撚,一縷細小的、如同活物般扭動的紫雷瞬間凝聚成形,在她白玉般的指尖跳躍、閃爍,凝成一個隻有指甲蓋大小的、劈啪作響的微型閃電球。那球體內部蘊含著令人心悸的能量。“在魔淵,”她指尖微動,那閃電球便滴溜溜旋轉起來,映得她半邊臉龐都籠罩在幽紫色的光暈中,“最尋常的傳訊符籙被我的雷蛇纏著玩耍,還能當個火把使上大半夜,照亮百步開外不成問題。沒想到……”她話音未落,突然將那危險的閃電球猛地往我眼前一遞!
刺目的紫光幾乎要灼傷視網膜,我頭皮一炸,幾乎是本能地猛退一大步,後背差點撞上冰冷的石柱。“喂!”
“逗你的。”她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閃即逝,指尖一收,那足以熔金斷玉的閃電球如同被掐滅的火星,瞬間湮滅無蹤,隻留下一縷焦糊空氣的味道。她動作快如鬼魅,趁著我驚魂未定,修長的手指已如探囊取物般從我手中奪過了那傷痕累累的手機,帶著一種新奇的、近乎粗暴的好奇,開始在屏幕上胡亂戳點,指甲偶爾刮過屏幕發出“哢噠”輕響。“快,”她頭也不抬,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卻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教我怎麼弄出那些會動的畫麵!方才那紅衣女子甩袖的樣子……”紫雷蛇似乎也被主人的情緒感染,再次從她玄色衣領的暗影裡探出小半個腦袋,三角形的蛇瞳閃爍著幽光,竟也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屏幕,隨著屏幕裡偶爾閃過的光影碎片,小腦袋竟也微微地左右轉動著,仿佛真能看懂些什麼。
看著她這副如孩童般急切的模樣,我心底那根緊繃的弦莫名鬆了一下,無奈地歎了口氣。接過她遞來的手機,指尖劃過解鎖界麵,點開了那個熟悉的視頻軟件圖標。指尖輕觸,一段精心編排的古風舞蹈視頻瞬間鋪滿了屏幕。悠揚的絲竹聲流淌而出,畫麵中央,一位身著繁複華麗紅衣的舞者,正踏著鼓點,舒展雙臂,一個極為標準的“雲手”後,緊接著便是那極具爆發力的、水袖如瀑般甩開的動作!
就在那水袖破空甩出的瞬間,桔梗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閃電擊中,她整個人猛地一僵。下一秒,一隻冰冷而有力的手如同鐵鉗般死死抓住了我的胳膊,指甲瞬間刺破了薄薄的衣料,幾乎要嵌進我的皮肉裡!劇痛傳來,我倒吸一口冷氣。
“這舞……這舞步!”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悸和一種穿越千年的恍惚,在寂靜的湖畔夜色中顯得格外刺耳,“和千年前……魔淵與人界交界處,祭天大典上的樂舞,竟有……竟有七八分相似!”那尾音帶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驚得遠處湖邊蘆葦叢中棲息的幾隻夜鳥“撲棱棱”地倉皇飛起,融入沉沉的暮色。
根本不需要我回答,或者說,她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發現所帶來的巨大衝擊之中。她一把奪回手機,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瘋狂地、毫無章法地劃動、點戳,速度快得幾乎要擦出火花。一個接一個的古風視頻被她點開、播放、快進、關閉……不同的古典樂聲——或清雅如高山流水,或莊重如黃鐘大呂,或激昂如金戈鐵馬——在這片沾染了血霧氣息的夜色裡交織流淌。她時而緊抿著唇,腳尖隨著某個熟悉的節奏輕輕點地,身體無意識地微微晃動,仿佛在重溫某種刻入骨髓的儀式;時而對著屏幕上展示的、考古複原的青銅禮器蹙緊眉頭,指尖無意識地描摹著屏幕上那些古老紋飾的輪廓,眼神深邃如淵,仿佛穿透了屏幕,看到了它們曾閃耀在祭壇上的光輝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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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原來陽間的人,過了這悠悠千載,竟還……還記著這些……”她喃喃低語,聲音輕得如同歎息,卻蘊含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有追憶,有悵惘,甚至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被時光遺忘又重拾的欣慰。
我看著桔梗此刻全神貫注的側影。手機屏幕變幻的光線在她完美的側臉上流淌,映照著她長長的睫毛和專注的金紫色眼眸,平日裡那屬於魔淵君王的冰冷疏離和殺伐果斷似乎被這小小的屏幕暫時融化,顯露出一種罕見的、近乎柔軟的專注。她發間那朵奇異的桔梗花,似乎也感知到了主人心緒的起伏,隨著她身體的微微晃動而輕輕搖曳,散發著更加幽微的淡紫光暈。這份難得的寧靜與投入,甚至讓我背後鞘中的照影劍那持續不斷的、因身處異界血霧而產生的低微震顫,也奇異地平複了許多。
“你要是喜歡,”一個念頭未經太多思考便脫口而出,“待會兒我送你一部新的手機。”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有些意外,但看著她映著屏幕光亮的眼睛,又覺得這念頭無比自然。
桔梗劃動屏幕的動作猛地一頓,指尖懸停在半空,距離屏幕不過毫厘。她轉過頭來看我,眼底還殘留著剛才視頻裡那些複原的古代場景帶來的驚豔光芒,那光芒尚未完全褪去,便又被一絲新的、更亮的光彩覆蓋了。“當真?”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軟了幾分,褪去了慣常的冷硬,竟帶上了一點類似期待的輕快。連她衣領處的紫雷蛇也仿佛聽懂了一般,探出更多身子,小小的三角腦袋幾乎要蹭到手機邊緣,猩紅的信子“嘶嘶”地吞吐著,金黃色的豎瞳直勾勾地盯著我,仿佛也在屏息等待那個肯定的答案。
沒等我開口回應,她眼底那點柔軟的光彩突然一閃,像是被什麼燙到似的迅速收斂,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帶著點彆扭的傲然。她“哼”了一聲,猛地扭過頭去,繼續劃拉屏幕,動作帶著點刻意為之的用力,仿佛要把剛才那瞬間的失態抹去。“我才不稀罕,”她的聲音故意拔高了幾分,帶著魔淵君王慣有的不屑,“不過是個能看些會動畫麵的小鐵塊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然而,她那寬大的玄色廣袖卻像有了自己的意識,在轉身的瞬間,極其自然地、帶著點賭氣似的力道,悄悄攥緊了我腰間的一小片衣角,那細微的牽扯感清晰無比。
“是是是,尊貴的魔淵四大君王之一,自然看不上我們人間這點小玩意兒。”我忍著笑意,故意順著她的話說,動作卻毫不含糊。再次從她手中“解救”出我那飽經摧殘的手機,指尖飛快地解鎖屏幕,點開那個明晃晃的購物軟件圖標。搜索、選擇、確認型號、添加地址……一氣嗬成。“不過嘛,”我一邊操作,一邊瞥了她緊繃的側臉一眼,“就當是答謝你這次在溫德米爾湖從天而降的救命之恩了。救命之恩,總得拿點像樣的東西意思意思吧?”話音未落,指尖輕點支付按鈕,訂單完成的清脆提示音在夜空中響起。
桔梗那尖尖的、形狀完美的耳朵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她依舊保持著側頭看屏幕的姿勢,但眼角的餘光卻像被磁石吸引般,不受控製地、飛快地朝我手機屏幕上瞥去。當視線捕捉到訂單頁麵那碩大的“次日達”三個字時,她那原本緊抿著的、線條略顯冷硬的唇角,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內部輕輕頂了一下,不受控地、極其細微地向上翹起了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雖然轉瞬即逝,快得如同錯覺,但那份瞬間泄露的、孩子氣的期待,卻清晰地落入了我的眼中。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盤踞在她頸間的紫雷蛇仿佛再也按捺不住,小小的身軀“嗖”地一下竄了出來,細長的身體靈活地繞著我那傷痕累累的手機盤了半圈,三角形的腦袋高高昂起,金黃色的豎瞳緊緊鎖住屏幕上那些快速滾動跳轉的商品圖片和短視頻預覽,小小的尾巴尖還帶著微弱的電弧,“啪嗒”、“啪嗒”有節奏地輕輕拍打著桔梗的手腕,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表達自己的興奮。
“彆亂動。”桔梗輕斥一聲,聲音卻並無多少真正的嚴厲,反而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寵溺。她伸出食指,指尖縈繞著一縷極其溫和的紫電,輕輕點了點小蛇冰涼的頭頂,“再把這嬌氣的小鐵塊弄壞了,下次……可就沒得看了。”那語氣,竟像是在哄一個頑皮的孩子,與片刻前在溫德米爾湖上空駕馭漫天紫雷、叱吒風雲、將血陣連同布陣者一同化為飛灰的魔淵君王判若兩人。
夜色漸深,如同濃稠的墨汁浸透了天鵝絨般的天空。遠處城市的霓虹燈光頑強地穿透了籠罩湖區的稀薄血霧,在桔梗那張絕美又帶著異域風情的臉上投下斑駁陸離、光怪陸離的光影。她放鬆了緊繃的肩線,斜斜倚靠著冰冷的長椅椅背,一手托腮,一手繼續不甚熟練地劃動著屏幕,那專注的側影在霓虹與血霧的交織中,構成一幅既奇異又和諧的畫卷。她看得津津有味,問題也如泉湧般冒出來,從“這些發光的巨大盒子是什麼指著高樓大廈)?”到“他們為什麼要把自己跳舞的樣子錄下來給彆人看指著短視頻裡的自拍博主)?”,再到“這盒子電視)裡的人怎麼能進去指著古裝劇場景)?”,每一個問題都帶著魔淵來客對現代文明最純粹的好奇與困惑,千奇百怪,令人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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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屏幕上播放起一段運用了大量虛擬現實技術的華麗特效視頻時,看著那些憑空出現的火焰、冰霜、閃電,桔梗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她甚至懶得放下手機,隻是隨意地抬起空閒的那隻手,五指微張,一縷比視頻中更加凝練、更加純粹、帶著毀滅性威壓的深紫色雷光瞬間在她掌心凝聚、跳躍、膨脹,發出低沉的雷鳴。“這有何難?”她微微挑眉,斜睨了我一眼,語氣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慢與強大,“在魔淵,此等雕蟲小技,我隨手便能……”
“好了好了,知道你厲害,我的桔梗大人!”我趕緊出聲打斷,生怕這位興致勃勃的君王一個“隨手”就把我們腳下的長椅連同半個湖岸給揚了。我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身體,關節發出幾聲清脆的“哢吧”響動。湖麵的冷風帶著水汽和淡淡的血腥味吹來,讓我精神一振。活動完筋骨,一個盤桓已久的疑問浮上心頭。我重新看向那個沉浸在手機光影世界裡的身影,語氣帶著真誠的好奇:“說起來,桔梗,有件事我一直沒想明白。你是怎麼知道我在英國的?而且還精準定位到了溫德米爾湖這麼偏僻的地方?就算魔淵在人界布有眼線,這消息傳遞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點吧?快得……簡直像是未卜先知了。”
我清晰地看到,桔梗那在屏幕上流暢劃動的手指猛地一頓!像是被無形的針紮了一下,指尖微微蜷縮。她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濃密的陰影,遮住了那雙金紫色眼眸中瞬間翻湧的波瀾。她掩飾性地繼續劃動屏幕,指尖的動作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和慌亂,屏幕上的視頻如同失控般飛速掠過。“不過是……恰巧路過罷了。”她的聲音刻意放得平穩,卻失去了剛才看視頻時的輕快,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像是在背誦一段生疏的台詞,“感應到此地有強烈的空間異動和血腥氣,想著或許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又在搞鬼,順道過來看看。誰知道……就順手把你撈出來了。”她試圖讓語氣顯得漫不經心,像是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一直盤在她手腕上、似乎也被主人情緒感染的紫雷蛇,卻突然不安地扭動起來!細長的身體焦躁地纏繞著她的手腕,力道收緊,小小的頭顱抬起,猩紅的信子在她白皙的頸側皮膚邊急促地吞吐、探動,發出“嘶嘶”的低鳴,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又像是在徒勞地試圖安撫主人陡然波動的心緒,卻反而泄露了那份極力掩飾的心虛。
“哦?”我雙臂環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目光銳利地捕捉到她發間那朵在霓虹光影下微微搖曳的桔梗花,以及她線條優美的頸項後,那縷被夜風吹起的幾縷發絲下,若隱若現的、如同烙印般深嵌在雪白肌膚上的古老符文——那繁複玄奧的紋路,與我貼身戴著的那枚從不離身的、溫熱的項鏈吊墜,其核心圖案竟如出一轍!照影劍在我背後的劍鞘裡,也仿佛感應到了某種奇異的共鳴,發出了低沉而持續的嗡鳴,如同無形的應和,加劇著我的疑惑。“那可真巧啊。”我向前逼近一步,目光鎖住她刻意回避的臉龐,“巧到……我剛被那該死的血陣困住,靈力被壓製得動彈不得,眼看就要被那血霧裡的怪物撕碎當點心的時候,你就帶著漫天紫雷,‘轟隆’一聲,分毫不差地劈在了陣眼上?這‘順路’和‘順手’,未免也太及時、太精準了點吧?精準得……像是早就鎖定了我的位置?”
桔梗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猛地從長椅上站了起來!玄色的廣袖帶著淩厲的風聲掃過我的肩膀,留下一絲冰冷的觸感。“陳一瀟!”她霍然轉身,金紫色的眼眸中瞬間燃起被冒犯的怒火,如同被點亮的雷霆之淵,“你何時變得這般婆婆媽媽、追根究底了?我救你,難道還需要提前給你寫個報告,列明時間地點和救援方案不成?”她語速極快,帶著一股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轉身就要拂袖而去,仿佛再多待一秒,就會被我看穿所有秘密。然而,她轉身的動作帶起一陣夜風,恰好將她如瀑的墨色長發吹得揚起一瞬,露出了頸後那片完整的、正微微散發著極淡紫色光暈的符文——與我項鏈上那枚核心符文的相似度,在驚鴻一瞥間,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百!
看著眼前桔梗如同炸毛小獸般發飆的模樣,我心中那點探究的緊張感瞬間被一股又好氣又好笑的暖流衝散。這丫頭,平日裡在魔淵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視萬魔如螻蟻的四大君王之一,此刻卻像個被當場抓住偷藏糖果的孩童,那份強裝的怒意之下,是顯而易見的手足無措。連她那向來白皙如玉的耳尖,此刻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惱羞成怒的緋紅,在迷離的霓虹光影下格外明顯。紫雷蛇更是被主人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得一個激靈,“滋溜”一下徹底縮回了她寬大的袖袍深處,隻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小半截帶著紫色電弧的尾巴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怯生生地掃著她纖細的手腕,仿佛在用這種方式進行著無聲的安撫和勸慰。
“怎麼?”我故意拖長了調子,一個箭步上前,穩穩地攔在了她的去路上,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試圖逃離的方向。我微微低下頭,目光帶著促狹的笑意,故意聚焦在她頸後那再次被發絲半遮半掩的神秘符文上,“被我說中了心事,就想用發脾氣當擋箭牌,然後溜之大吉?”我刻意壓低了聲音,帶著洞悉一切的了然,“若不是你我之間……早就有了某種超越距離的感應牽絆……難不成,我們尊貴的桔梗大人,還真長了能洞穿兩界屏障的千裡眼、順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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