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一點不難！馬上關！”
工程師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撲向飛船側壁一塊不起眼的控製麵板。
他手指哆嗦著，在複雜的觸控界麵上快速滑動、點擊確認。
嗡——！
劇烈的震動從地板傳來，讓人站立不穩。
舷窗外，那層包裹著飛船、扭曲著星光的紫色曲率氣泡，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瞬間劇烈地波動、收縮，然後無聲無息地消散在冰冷的宇宙星空中。
飛船徹底失去了動力。
“很好！非常好！”
周焰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那抹瘋狂的笑容再次擴大，顯得有些神經質。
他踱步到癱軟在地的工程師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手中的激光武器像玩具一樣隨意地晃動著，槍口卻始終不離工程師的要害。
“現在，你有個新任務，”他語氣輕鬆，仿佛在布置一項日常工作，“你有充足的時間，把被你拆得亂七八糟的中控台……給我修好。恢複到能用的狀態。你能修好它，對嗎？”
冰冷的槍口隨著問句，輕輕點在了工程師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微熱的印記。
工程師感覺血液都凝固了，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真實。
他拚命點頭，喉嚨乾澀得幾乎發不出聲音。
“可……可以！交給我！我能修好！”
“嗬……”周焰發出一聲短促而詭異的輕笑，這笑聲在死寂的船艙裡顯得格外刺耳。
他俯下身，湊近工程師因恐懼而扭曲的臉，一字一句，如同惡魔的低語。
“我當然相信你能修好。不過，你接下來能呼吸多久的空氣……”
他頓了頓，槍口在工程師額頭上慢慢畫著圈，眼神中滿是戲謔。
“……就看你那雙巧手，能不能快過你們方天師那顆聰明的大腦了！”
“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想明白我的小套路。”
“你猜，是他的腦子快，還是你的手快？”
“我很期待這個問題的答案。”
工程師呆呆地看著周焰，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站著的明明是周焰，但他卻感覺，自己麵對的根本不是人類。
“你為什麼還在發呆？不想活了？”
周焰見工程師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眉頭一皺，又用槍口在工程師額頭比劃幾下。
工程師這才回過神來，跌跌撞撞的撲到中控台前，從一旁取出備用電路板，在破損不堪的中控台上搗鼓起來。
周焰將目光移向舷窗外的星空。
“方宇啊方宇，你特意留這麼個人給我附身，現在應該已經在附近了吧？”
……
“不對勁！按道理，應該五分鐘前就到了！”
一光年外，墨流響在曲速飛船中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不會給他跑了吧？”路野大驚失色，“不能讓他跑掉！這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讓他跑掉，後果不堪設想！”
“慌什麼？最壞也就是南河星係以及周圍一圈恒星係全被湮滅。”方宇瞪了路野一眼，隨後扭頭看向墨流響，“有沒有可能是周焰乘坐的曲速飛船沒有全速前進？”
“不可能！”墨流響搖搖頭，“中控係統被破壞，曲速飛船隻會以最大速度直接駛向預設目的地。唯一的可能是……”
“他讓工程師關閉了飛船的能源係統？”方宇立馬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