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可能真的被嚇到了,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
她都顧不上掉在地上的野菜,連腳邊的籃子也沒揀,便瑟瑟發抖的跑進屋裡,然後猛的關上了大門。
林月想了想,發現原主和大伯娘沒什麼矛盾,便大發慈悲的放過了對方。
她扭頭對人牙子說道。
“時間不早了,大叔你先回去吧。”
人牙子心裡頗有些失望,但他也不敢得罪眼前平平無奇的小丫頭,隻好悻悻的駕駛驢車離開。
林月一直目送驢車消失在視線外,這才揣著熱乎乎的銀錢,走到了大伯家門口。
她摸出懷裡的半串錢,從麵前的門縫裡塞了進去。
“大伯娘,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應該知道吧?”
半晌,門內都沒有聲響。
林月站了一會兒就轉身離開,她剛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的大門裡響起沙啞的女聲。
“我知道了,你彆多想。”
對方似乎很害怕,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林月微微側過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好的。”
隨後,她快步回到了自己家。
折騰了這麼久,她肚子早就餓得亂叫了。
原主家裡窮,爹娘又特彆重男輕女,平時有什麼好吃的都藏起來讓小兒子吃。
兒子吃剩了的,兩人就留著兒子下頓吃,連一丁點也不會便宜原主。
在他們看來,女兒生下來就是彆人家的人,給她一口飯吃就是施舍。
所以兩人平時生怕原主吃多了,每頓隻盛小半碗稀飯給她。
原主天天乾的比牛多,吃的比雞少,身子骨瘦的隻剩一把骨頭。
林月剛進入這具身體,就覺得胃裡火辣辣的疼,餓到現在她都快餓癟了。
一回到家裡,她就關好門窗,然後迅速從空間裡拿出幾個麵包和牛奶,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之後,她將手邊的麵包袋和空牛奶盒收進空間,這才仔細觀察屋裡的環境。
嘖嘖,原主家可真夠窮的!
屋子裡不僅四麵漏風,屋頂也破破爛爛,大窟窿套著小窟窿,家裡更是連一件像樣的家具也沒有。
就連李父李母房間裡唯一的木床,也斷了三條腿,床身用幾根木樁子撐著。
林月一屁股坐上去後,木床左搖右擺的咯吱亂晃,隨時都有坍塌的風險。
她神色複雜的站起身,決定先去原主經常睡覺的廚房將就一晚。
等明天早上,再找人來修繕房屋,順便給自己重新打張木床。
不過,她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
自己初來乍到,原主也不認識修繕房屋的工匠,她還得找周圍的人打聽一下才行。
這時,係統憂心忡忡的說道。
“主人,你現在是小孩子,修繕房屋這種事情,還得找個大人牽頭,不然會有麻煩的。”
它的擔心不無道理,在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女人孩子都屬於弱勢群體,在一些人眼中是可以隨意拿捏的對象。
林月這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身邊若沒有大人庇護,指不定又被人惦記上了。
係統唉聲歎氣個不停,林月卻沒心沒肺的說道。
“怕什麼?大不了到時候將那些不長眼的人都賣了。”
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