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朵去省城的計劃,還沒有實施。
就收到了一封來自海市的信。
信封上署著“錢懷若”三個字。
朵朵拿著信的手指微微顫抖。
“錢懷若”是錢朵朵現在身份的父親,就是錢芸芸的父親,一個去尋找女兒的好父親。
這個時間,任衛國已經去了部隊。
錢朵朵拿著信,回了房間,她把自己鎖在房間裡,打開信件。
她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展開信紙:
愛女朵朵收:
“孩子”,你現在過得好嗎?
我知道你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一定有你的苦衷,有你的難處。
先感謝你,在你錢婆婆芸芸媽媽)最需要人關心的時候。
你陪伴了她,沒有讓她帶著遺憾走。
我找到你“姐姐”了,你姐姐見到熟人就激動,情緒不穩定。
我們現在定居在安市,她有了新的身份,我們以後就不回海市那個傷心地了。
“孩子”,你自己多保重,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女兒。
“孩子“,如果哪天沒地方去了,就來安市找我們。
“乖女兒”,好好活著,不要害怕。
結尾:錢父懷若芸芸親生父親)。”
她的眼眶瞬間濕潤,淚水在眼底打轉,最終順著臉頰無聲滑落。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那個在她記憶中模糊卻又深刻的身影。
自從母親去世後,父親便毅然決然地踏上了戰場,一個她曾無數次在夢中想念的人。
如今,戰爭早已結束,各地已經和平安寧,可她的父親卻沒有來找她。
想到這裡,她的淚水再也止不住,順著臉頰滑落。
她有時會在夜深人靜時想:
“他還活著嗎?
他是否還記得自己有一個女兒?”
她緊緊攥著信紙,淚珠一下下砸在每一個字上,暈染開來。
中午時分,任衛國回來後,看到她的眼睛紅紅的。
他走到她身邊,拉著她回了臥室,低聲問道:
“朵朵?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錢朵朵搖了搖頭,嘴唇微微顫抖,卻什麼也沒說。
她隻是突然撲進任衛國的懷裡,緊緊抱住他,淚水再次決堤。
她的肩膀劇烈地抖動著,哭聲壓抑而破碎,哭濕了任衛國的襯衫。
任衛國沒有再多問,隻是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樣低聲安慰著她。
漸漸地,她的哭聲變小了,呼吸也變得平穩。
任衛國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看著她沉沉睡去,才悄悄退出房間。
下午,任衛國查到了錢朵朵收到的那封信。
精明的老任歎了口氣,回到房間,坐在床邊,輕聲對剛剛醒來的錢朵朵說:
“朵朵,如果有難事,可以跟我說。
也許……我可以幫你。”
錢朵朵抬起頭,看著任衛國關切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但她還是搖了搖頭,伸手抱著任衛國的腰,又抱了一晚上。
任衛國沒有再追問,靜靜等待她願意敞開心扉的那一天。